第(1/3)頁 感謝臉上有微笑同志的百元打賞! …… 萬歷沒話說了。 這事,他心虛,事先可是一點沒和貴妃通過氣。 而每當他心虛時,就會下意識的、很誠懇的看著自己的愛妃。 就那么看著,靜靜的看著,一動不動的看著。 千言萬語全在流露深情的眼神中了。 二十年了,皇帝陛下始終都是用這招。 當真是夫妻感情,全靠真情。 別說,貴妃娘娘還真吃丈夫這一套,哪怕她心里堵的慌,十分的委屈,還是幽幽的嘆了一聲:“哎,許天意難違。” 說到這個天意,萬歷神色也是一黯。 當年,貴妃產(chǎn)下常洵之后,萬歷十分高興,夫妻感情又如膠是漆,于是就賜給貴妃一個玉盒,盒中白紙黑字寫的是立皇三子常洵為太子。 后來國本爭的厲害,萬歷想起十五年前賜給貴妃的玉盒,便叫太監(jiān)將那玉盒取來。接過玉盒時,外面的封記依然,可打開盒蓋時,里面的一幕卻叫夫妻二人目瞪口呆。 原來那寫有“朕立皇三子朱常洵為太子”的御筆,竟被小蟲嚼碎,字跡早已無法辨認。貴妃當時就大驚失色,昏了過去。 萬歷這里也是震驚萬分,密封的盒中怎么就進了蟲子,這蟲子怎么就咬碎了御筆呢,難道真是天意不可違? 在此打擊下,再加上滿朝壓力和太后的責問,萬歷終是下詔冊立長子常洛為太子,結束了長達近二十年的國本之爭。 這些年來,每每想到此事,萬歷和貴妃心里都為隱隱作痛。 “朕不是不想讓常洵在朕身邊多呆些日子,可祖制藩王必須就藩,朕也不能老拖著不辦。愛妃也知道,朕的朝臣們和朕都反著來,這一次要不是江南的事,葉向高哪理會同意常洵明年才歸藩呢,說不定今年就要催常洵走了。”萬歷將手輕輕搭在貴妃肩頭。 “難道葉向高知道陛下的決定,就要來催常洵馬上走了?”貴妃有些著惱。 “這倒不會,葉向高也怕朕和他一拍兩散呢。” 萬歷目中閃過小小的得意之色,葉向高肯定會知道他沒有處置魏良臣,反而還同意請設特區(qū)和皇家海軍的事,但聰明的葉閣老卻不會進宮再找他這皇帝說理。 原因就在于,葉向高有顧慮,這顧慮便是福王歸藩的事。 萬歷比誰都明白,魏良臣在江南闖的禍和福王歸藩根本不能相提交論,葉向高一心想在任上把福王趕回洛陽,為此前后上書多次,還聯(lián)合部臣進諫,萬歷卻硬拖著不辦。 這一次萬歷終是松口,雖放在明年,但于葉向高而言也是任上最大的功績了。為此,葉向高不可能為了江南的事再和他皇帝力爭,首輔大人此刻就如在瓷器店打老鼠,束手束尾的很——要是把皇帝陛下惹急了,福王就藩這事說不定就能黃了。 福王肯定是要回藩的,他已經(jīng)在京里滯留了幾年,萬歷再不放人怎么也交待不過去,因而其實早就有意放人了。能再拖一年,對皇帝陛下而言,也是意外之喜。順帶著江南的事也能壓下,怎么算,都是皇帝陛下難得的一次勝利。 好笑的是,福清相公這一回入了套,必須無條件配合皇帝陛下行事。至少,江南的事,他福清相公就得替皇帝陛下頂住,如此一來,皇帝陛下就樂得清凈。 “陛下倒是好算計,一石二鳥,只可憐我那孩兒叫你這做爹的當籌碼了。”貴妃娘娘很沒好氣,“不過陛下既已決定了,便是金口一開再難收回,罷了,臣妾也不愿陛下為難,省得陛下說臣妾是沒見識的婦道人家,也省得外面說我鄭家老是惦記著那東宮寶座。” 萬歷“哎”了一聲:“愛妃這又是聽了什么流言閑話,說這個干什么。別人不知你鄭家無有此念,朕難道不知么。” “陛下知道又有什么用?上回妖書案人家就說你這個皇帝是不得已才立常洛為太子,可仍有改立常洵之意,鬧的滿城風雨的……現(xiàn)在外面都傳成是我鄭家這個狐貍精迷惑你這皇帝,替兒子貪圖那大位了……也好,常洵就了藩,人家總不會說我鄭家是癡心妄想了。”貴妃神情有些難看。前幾天國泰進宮時對她說了不少外界流言,沒一條是說鄭家好的,可把貴妃氣的夠嗆。 萬歷搖了搖頭,有些惱火道:“妖書一案早已結案,外間如何還能再亂傳!”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人多想,皇長子朱常洛是萬歷二十九年冊立太子的,三十年的正月,萬歷下詔書命太子朱常洛到文華殿西廂房繼續(xù)上學讀書。 而僅僅過了兩天,萬歷又下詔書命福王到武英殿西廂房上學讀書,兩個王子,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平起平坐,如何不令人懷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