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景逸先生高攀龍坐在椅子上看著同僚們,他已經(jīng)哭過,在眾人未集之前就在恩師牌位前痛哭過,只哭的傷心欲絕。 很多人來請高攀龍拿主意,可高攀龍有又什么主意可出。 歷來,只一個圣賢大義便能解決一切,可這大義二字突然失了效,叫這位東林先生的大弟子也不知怎么辦了。 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小小的魏閹竟然有那么多的爪牙。真若早些知道,事情必不致于此啊。 顧家人這邊能出面的也就是顧憲成的女婿王永圖了,可這王永圖吱吱唔唔的也說不出個什么。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別說與那魏閹計較了,就鎮(zhèn)子外頭那些拿著火銃看著顧家的爪牙,便一個字都說不得。 此間,能定人心的也就是修吾公李三才了。 修吾公正在寫信,分別是給北京和南都的東林要人,以及常州、蘇州的府縣官員寫信。 終歸是做過督撫大員的,李三才的鎮(zhèn)定遠不是外面那些人可比。 寫就數(shù)封信后,李三才命在邊上的錢一本將信收好,交給顧家下人,尋小道悄悄送出。爾后,緩步來到前院。 見到修吾公出現(xiàn),正在泣哭的人群一下止住了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李三才的臉上。 李三才緩緩掃視著一眾書院精英,此刻,他心中的憤怒不比場中任何一人少,但他知道不能義氣用事,如今那魏太監(jiān)手下有兵,對付這種人就萬不能硬來,否則吃虧的還是他們。 緩緩掃視眾人后,李三才捋捋胡須,臺下漸漸安靜下來。 眾人側(cè)耳細聽,李三才微一拱手,側(cè)身看向老友的棺木和牌位,痛聲道:“九年前,涇陽兄倡修東林書院、道南祠,與弟顧允成,以及高攀龍、安希范、劉元珍等八君子聚眾論德,標榜氣節(jié),崇尚實學,諷議朝政,裁量人物,指斥時弊,至此,天下才有我東林黨一稱!…老夫不才,適時逢與其會,于書院重修出了小力,得涇陽兄看重,與我兄弟相交,然今日涇陽兄卻先我而走,老夫內(nèi)心之悲痛實是不足為外人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