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根,自清凈。 自有大智慧。 無根,便無智慧,皆因那智慧都是有根之人在傳。 山東礦監(jiān)陳增,這次在劫難逃。 也是他命中當有同室操戈這劫。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陳公公是老礦監(jiān)了,第一批奉旨辦礦的老員工,資歷很足,地位也很高。 他和遼東的高淮、天津的馬堂、湖北的陳奉被宮中的好事人統(tǒng)稱為“四大天王”。 如今,四大天王已經(jīng)黯然落幕兩位,高淮因軍變失勢、陳奉因民變被殺,獨馬堂與他陳增尚老當毅壯,且越戰(zhàn)越強。 馬堂,升了。 如愿以償入京為秉筆大珰,陳增沒升,但地盤卻大了,油水也多了。 這還是得益于東林李大相公呢,要不是李大相公敲了他一筆,陳增如何會知道手下那幫人竟然對他老人家也坑蒙拐騙呢。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陳增狠狠整肅了隊伍,將各地礦業(yè)牢牢掌握在手中,并且將手伸到了徐州,還派人到淮安、海州、揚州一帶“考察”鹽業(yè)情況。 據(jù)說,他老人家準備上奏請于淮揚開鹽監(jiān)呢。 鹽鐵專賣,古來天下最肥。 不得不說,陳公公眼光獨到。 若是能順利派出一批鹽監(jiān),他老人家那就生發(fā)很了。 當手下急匆匆的前來稟報,說北京來了個提督海事太監(jiān)指名道姓要陳公公去見他時,陳公公正忙著聽取手下對海州(連云港)、淮安(鹽城)的考察結果。 當時,陳公公就氣得火冒三丈,他是什么人,那海事太監(jiān)是什么人,竟敢要他去見! 一過路的小太監(jiān),不主動來拜訪陳公公,還要陳公公去見他,真是活膩了,嫌差事太快活了么。 惹得陳公公不高興,往京里打個招呼就能立馬把你身上那套官服剝了,縱是把你打死又能如何。 這二十年來,外派的內監(jiān)死亡率可是半數(shù),屆時上報說這小子耀武揚威,強占民產(chǎn)、殺人放火激起沿途百姓民變以致身亡,任誰也說不出個不是。 可很快,陳公公的火氣就消了,因為手下人說那提督海事太監(jiān)帶著大軍呢。 運河上幾十條船,浩浩蕩蕩的,打的旗號好像是御馬監(jiān)的天子親軍。 別的監(jiān)外派下來的,陳公公不放在眼里,御馬監(jiān)那邊卻要慎重了。 畢竟,人家可是手里有兵,能和司禮監(jiān)抗衡的大衙門。 御馬監(jiān)的劉吉祥又是個護短的,要得罪了他,指不定哪天給他陳公公小鞋穿呢。 但即便如此,陳公公也不可能去見那海事太監(jiān)。 雙方身份擺在這,資歷和地位也差的太大。 眼下,隨著皇爺對礦監(jiān)稅使的看重,各地的礦稅監(jiān)們不亞于鎮(zhèn)守太監(jiān)般存在。 這放在外朝,至少也是侍郎級別的。 而那過路的家伙,莫說海事太監(jiān)這玩意聽都沒聽過,真?zhèn)€就是御馬監(jiān)的監(jiān)軍太監(jiān)下來,也是不及陳公公位高權重的。 所以,陳公公不可能去。 然而,他最終還是沉著臉來了。 因為,對方竟然拿住了他的小辮子。 …… 魏公公不喜歡搶同事的東西,只是這同事太肥,太肥了。 所謂錢財壯人膽,憑空來的機會不把握,忒是對不住天地良心。 手里有槍,身后有人,心不慌。 打聽明白這位山東大佬手下雖然養(yǎng)了幾千打手兇棍,可散在各處,只是幫烏合之眾,不像高淮那樣弄出支飛虎軍,魏公公盤算了雙方的實力差距,短時間可以快速動員的力量,自要欺他山東大佬一下。 白欺白不欺,也算練兵了。 陳增要不識相,操起家伙干他娘的,先打了再說。 至于事后皇爺有什么說法,就看誰的孝敬多了。 魏公公相信,當今萬歲是個講效率的天子,凡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所以,他很有底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