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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內(nèi)閣大學士，更不能對內(nèi)廷諸事無動于衷。帝王家事于小事，無不能對他們所言之事。

    殿外值守的小宦官臉色難看，昨夜就有人特地交待他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內(nèi)閣諸位大學士覲見陛下。

    可他們就是小黃門，可得罪不起諸位閣老啊。

    “行了，你們退下，咱家來陪陪三位大學士。”

    一襲蟒袍，滿頭白發(fā)，風燭殘年，攏袖而立的懷恩悄然而至。身后跟著劉英和另一個壯年太監(jiān)。

    小宦官們聞言紛紛松了口氣，躬身而退。

    “懷恩見過首輔大人，兩位大學士。”

    劉健看著和自己一樣白發(fā)蒼蒼的懷恩，嘆了口氣，“進來吧，我和于喬，賓之正準備去尋陛下問個清楚呢，就知道這紫禁城內(nèi)但凡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你懷恩的耳目。”

    四人入內(nèi)，劉英和另一個太監(jiān)把門而立。

    金世秀趁著幾人抬步進殿的功夫從劉英的寬大袖炮里躥出，一躍溜進了文淵閣。

    如此好事，金世秀自然不會錯過。

    直到金世秀藏好身子，劉英才松了口氣，他還真怕啼聽神獸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不過再想了想神獸的能力，他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金世秀麻溜的藏身到閣中一根大柱子后頭，他不需要偷窺，靈敏的聽覺讓他只偷聽即可。

    文淵閣內(nèi)，劉健等三名大學士坐于左側(cè)，懷恩一人坐于右邊。

    涇渭分明。

    “你這老貨隱匿宮中這么多年，若不是還能時不時的出來露露頭，老夫都會以為你已作古。”劉健看著懷恩，仿佛看到了風燭殘年的自己。

    懷恩呵呵一笑，“老了老了，到底是被你堂堂首輔瞧不起了，咱家記得成化年間你們呢，都稱咱家叫公公，如今啊，一聲老貨就打發(fā)嘍。”

    劉健擺了擺手，“行了，咱們就別唏噓了，說說吧，早朝時候陛下心不在焉的，下朝以后老夫就得見無數(shù)東廠番子云動，自先帝至今才不到兩個月，宮中又有變故了？”

    李東陽和謝遷沒有插話，洗耳恭聽此番內(nèi)相和外相十年不遇難得的暢所欲言。

    “無事矣，只是咱家老了，臨走前總要給陛下留下一個清明的宮廷。劉瑾那崽子，十年前咱家向先帝求情挽救了他一命，本以為會有所作為，誰知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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