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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這樣吧——我顧五回到家鄉(xiāng)，蒙各位鄉(xiāng)親照顧，心中甚為感激，總想著能為鄉(xiāng)親們做些什么……這樣吧，這次跟過來進城的孩子，今晚都住進大炕房，房錢算我的！”顧蕭大方地揮了揮手。

    那些不舍得出錢讓孩子住暖炕的鄉(xiāng)親一聽，都露出感激的笑容。孩子們紛紛向顧爺爺?shù)乐x，興奮地走進大炕房。

    李寡婦看了閨女一眼，心中嘆了口氣，跟鄉(xiāng)親們一起走上前，向顧蕭表示謝意。李秀紅眸色黯淡了一瞬，心中的失望是難免的。不過，她還是極有禮貌地施禮致謝。

    孩子們幾乎把整個大炕占滿了。跟過來的女孩子不多，除了顧夜和李秀紅兩人外，還有英姑。英姑是自己花了錢進來的，她已經(jīng)跟鎮(zhèn)郊村子上一位后生訂了親，明年入冬就要嫁過去。三奶奶心疼她，自然不舍得讓她在外面挨凍。

    英姑拍了拍炕頭，對李秀紅道：“紅兒，炕頭暖和，你睡這邊吧。”

    李秀紅低著頭，聲如蚊吶地應了一聲，脫掉鞋在炕頭上躺了下來。英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扭頭對顧夜道：“葉兒，你睡我另一邊吧，咱們?nèi)齻€女孩子睡一塊兒。”

    大炕房就這一點不好，男女是不分開的，這也是許多媳婦婆娘不愿意花錢進來的原因。好在這一間大炕房大多都是青山村的孩子，顧夜三人擠在炕的最里面，顧茗和顧蕭緊挨著顧夜，把三個女孩子跟其他半大小子們隔開了。

    大家都是和衣而睡，顧夜把大氅披在自己身上。趕了一天的路，累壞了的孩子們，很快就扯起了小呼嚕。顧夜似睡非睡間，覺得有人碰觸了自己身上的大氅。

    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李秀紅坐在炕頭，隔著熟睡的英姑，輕輕撫摸了兩下她的狐皮大氅，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又重新睡下了。雖然對李秀紅的虛榮心有些不喜，不過顧夜還是能理解一個孩子對求而不得事物的渴望。

    顧夜是被外面嘈雜聲吵醒的。外面天空已經(jīng)蒙蒙透著亮色，回頭看看，李秀紅已經(jīng)出了房間，英姑正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另一邊除了兩三個臭小子，還在打著呼嚕，其他人都已經(jīng)起來了。

    洗漱過后，吃了幾顆臘肉飯團填飽肚子，顧夜又跟著大家一起上路了。臘肉飯團是顏嬸在顧夜的提議下，給他們做的干糧，咸香可口，快捷方便，很適合出門食用。

    顧夜注意到，李寡婦母女有意無意間，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李秀紅的視線，依然時不時透過人群往她身上瞟，當她看過去時，又飛快地移開了。

    顧夜暗暗聳了聳肩，對于不相干的人，她也不是特別的關(guān)注。

    傍晚時分，一群人抵達鎮(zhèn)上。跟鄉(xiāng)親們在鎮(zhèn)子口分開，顧夜爺孫三人直奔濟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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