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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爺將自家的孫女兒拉出來一瞅，嗯，幾個孫女都是才貌雙全。尤其是二房雪蕪這丫頭，之前跟著老二在外地當(dāng)官，才回南京不久。初見雪蕪，他還吃了一驚：幾年不見，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千嬌百媚，美得不可方物。只是自家夫人帶她出門做了回客，返家后便叫雪蕪近身侍候，每日里讓她抄經(jīng)念佛。想來，是這孫女長得太好，夫人怕她惹出事端來，才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

    英國公夫人說了，她要求的是程家的嫡長女。

    老爺子的目光又瞧向雪涵，微微頷首。雪涵是大房的女兒，也是夫人從小教養(yǎng)大的，比之千嬌百媚的雪蕪來說，容貌雖差了些、性子活潑了些，但更大方端莊，待她年紀稍長，當(dāng)家主母的氣勢就能出來了。

    一時有些猶豫，到底選哪個姑娘好呢？

    晚間問到夫人這邊，夫人摒退眾人，神色嚴肅的告訴他：“不是我老婆子偏心。雪涵是我一手教養(yǎng)大。她的人品性情，嫁與誰家，都是那家的福氣。雪蕪那丫頭，”老人家皺著眉，“心性不穩(wěn)。”

    老爺子立即懂了夫人的意思。雪蕪既然心性不穩(wěn)，那還是在家多受些教導(dǎo)吧。未來的英國公夫人可不能空有美貌。

    長輩們偷偷議論的事兒，多少傳到了家里姑娘們的耳朵里。雪涵反應(yīng)遲鈍了些，直到被雪蕪打趣，說將來要稱她一聲國公夫人時，才驚知此事。她與雪涵不同，她從小在城里長大。張伯忠那少年，小時候也曾一塊兒玩過鬧過。乍然聽家人說自己可能要嫁為他妻，心底酸甜混雜，說不出的滋味。

    此時被人當(dāng)眾提及婚事，雪涵只覺得自己的小臉火爐般的燙，急忙解釋：“王夫人只是問了下府里女兒的近況。并不一定是那個意思。再說我家姑娘不少，大家千萬莫誤會!”

    徐凌性子耿直，不以為然的道：“我看英國公的眼光就挺好。”言下之意，雪涵比雪蕪更適合這門親事。

    雪蕪暗暗咬牙。都是程家的嫡女，為何祖父祖母還有這些貴女的眼里只有雪涵？論美貌論才學(xué)，自己哪里比不上她了？英國公世子夫人，明明她才最合適啊！

    徐凌一本正經(jīng)的與雪涵說道起來：“張伯忠此人善騎射，人也長得不差。雖然是門好親，唯有一點不太稱心——他是英國公夫妻中年得子，又是獨子。自小受盡寵愛，性子可能有些獨。”

    雪涵怔怔的聽著，嘆了口氣：“可不是么？從小他就是這個性子。一點也不肯讓人的。”

    “現(xiàn)在年紀大了。應(yīng)該更懂事些。”秦婳笑道，“無論如何，都要恭喜你家了！”

    “我們閨閣中胡亂議論幾句，姐姐們千萬別當(dāng)真！”雪涵急得不行。

    眾人相視一笑，這消息能傳出來，說明大勢已定。

    徐凌適時拉回話題，道：“練小姐送的好禮！比我們送的俗物強多了。練小姐，我也和程家小姐一樣，預(yù)定兩套如何？”

    白蘭微怔：徐小姐也要？

    “這套啟蒙之物送給孩子最合適不過。誰家親友間沒個孩子？”徐凌頗為不舍得放下印章，一枚枚整理齊了合上蓋子。“令兄的點子總是與眾不同別出心裁，難怪松竹齋近來名聲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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