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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醒來,要不就是訴說自己的不舒服,要不就擔心自己的病情,可老頭醒來,第一時間就在腦子里開始復盤各種數據,他在衡量,看自己是不是被這個黑小子把自己的腦子給弄壞了。
結果,還沒怎么復盤,就聽到這個黑小子要開自己的腦子。這尼瑪,手術前你拿職位嚇唬老子,老子為了螺旋槳忍了。
都尼瑪手術做完了,你還拽著你的驢臉吼老子,還豎著三個指頭拷問老子,老子不耍點脾氣,你真不拿我當回事啊。
所以,老頭才不配合。
本來這種人就不是什么馴服之人,萬般無奈的求著你,才伏低做小了!
結果,不配合不行啊,尼瑪這個貨要拉著老子要撬腦子啊。
老頭不敢不配合了,他現在也發現了,這個黑小子真的尼瑪牛啊。
「三,三,三,這是三?!?
「一加二等于幾?快說,馬上給出答案?!?
「三,三,還是三!」
「十五除以三是多少,快!」
「五,五!」
「你能確定嗎?」
「你打死我也是五啊!」老頭虛弱的張了張嘴巴。
這個時候,張凡才算是心放在骨盆里了。
外面有人鬧著會診的時候,張凡說實話一點都沒擔心,反而是剛老頭答非所問是真嚇壞了他。
回答完畢,張凡也沒放過老頭,翻看老頭的眼皮,拿著小錘子又敲了敲了,又讓老頭伸舌頭,吹口哨,基本的查體結束后,張凡這才悠悠的放松了一下。
「你還沒通氣,腸鳴音都聽不到幾下,吃什么絲,水都不能喝,渴的厲害,只能用棉簽在嘴唇上抹點純凈水騙騙自己。
就算通氣了,暫時也不能吃固體食物。」
老頭委屈的噘著嘴,沒手術的時候,因為帶著假牙,看起來還不明顯,等手術把假牙摘掉以后,老頭覺著嘴,真尼瑪和小孩子沒什么兩樣。
然后也不搭理老頭了,喊過icu的主任,開始交代,「老頭剛醒來,今天你就累一點,成不成功,現在就看你了,你肩上的責任還是很重的。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也不回家,就在辦公室里瞇一會?!?
出了icu,張凡這才發現自己一腦門子的汗珠子,「這老家伙,可嚇死我了!」
不是張凡對自己沒信心也不是對醫院的同事們沒信心。因為人體這玩意不是一個簡單的程序。
就如腦部手術以后,醫生會給一點抑酸藥物,家屬不理解是合理的,畢竟家屬不懂,人家真懂了,也不來醫院了。
人體這玩意,一旦刺激過頭,就會出現應激狀態,比如消化道大出血、腦水腫,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是不可控的,尤其是腦水腫。
剛出icu,護理部主任婀娜多姿的就靠了過來,身上的香氣十米遠就飄散過來了,「看你頭上的汗珠子,里面有空調,外面沒空調,她們也不給你擦一擦,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說著話,掏出香噴噴的紙巾,就要給張凡擦拭,站在一邊的王紅牙都咬碎了。
張凡躲了一下,然后要過紙巾,很是不滿意的說道:「你能不能用點味道淡一點的香水行不行,這樓道里的八四都壓不住你的這個香水?!?
不過今天心情好,張凡這也不算批評,護理部的主任看張凡心情不錯,就嫵媚的說:「行,下次用清單的你再聞聞。」
「行了行了,該干嘛干嘛去,給食堂說一聲,給i
cu的護士們今天把伙食弄的好一點?!?
說完,又想起了什么,給護理部主任擺了擺手,問老陳,「這個三絲是什么,好像是扣三絲?」
「這是本幫菜,火腿、雞脯還有冬筍,切成零點五毫米不到的細絲,用吊好的老母雞湯上鍋蒸,講究的是一個鮮和滑。因為切的細,食材的接觸面積大,能激發食材的味道。」
「哦,這尼瑪我還以為是洋芋胡蘿卜絲涼拌粉絲呢,你說這黃面饃饃吃大的,還知道個扣三絲?嘴還叼的不行!
咱食堂這道菜能做不?」
「這……」老陳猶豫了一下,他腦海里想的是,茶素或者鳥市有沒有好的本幫菜。
「沒有就算了,等會給鳥市的領導匯報,讓他們想辦法!不能什么事情都讓我們干了,老頭一輩子估計也沒吃過啥好吃的,這個愿望必須給人家做到。
等老頭通氣了,吃不成也要讓人家喝一口?!?
也就是老頭沒聽到張黑子的話,不然估計得氣死,尼瑪難道老子只能吃點黃面饃饃?
清晨,張凡美美的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大太陽已經掛在半空中了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后睡不著,這些年,張凡很少起的如此晚。
不是睡不著,而是心里有事情,真的睡不著,天天擔心醫院會出事,真的睡不著。很多人覺得夸張,其實真的不夸張。
越是務實的單位,越是責任劃分的更明確。
比如醫院,你睡個副院長或許短時間內出不了什么問題,可要是你醫院的婦產科死亡指標超標了,你試試!
這也是為什么醫院的院長都希望平調去衛生局,而衛生局的一把手很少主動訴求平調去醫院的緣故。
「醒了!」
「顧老醒了!」
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沒多久消息就傳遍了華國各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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