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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全是賣建材的，全是靠建筑吃飯的，侯老板一個電話，一個矮矮瘦瘦的包工頭開著一輛臟兮兮的越野車趕到現(xiàn)場。

    當(dāng)著韓朝陽和吳偉面討價還價，盡管包工頭一個勁兒說這點錢干不了，談到最后還是愿意干，也不知道他倆是不是在唱雙簧。

    花的是高新區(qū)分局的錢，又不是自己的錢，再說高新區(qū)分局的領(lǐng)導(dǎo)也不傻子，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這點活兒，租這點腳手架要花多少錢。

    韓朝陽不關(guān)心他們的生意，只是提醒他們搞快點。

    包工頭意識到公安很急，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

    等了半個多小時，一輛輛貨車開進(jìn)砂石廠，十幾個工人跳下車開始卸鋼管和扣件。

    吳偉果然是“工作狂”，比想象中更敬業(yè)，生怕搭腳手架的工人在現(xiàn)場遺留什么東西，竟跑去找來一個大掃把，把沙堆周圍打掃得干干凈凈。打算只要出現(xiàn)垃圾等異物，就在開始篩沙子前全清理掉。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干什么，這堆沙子要圍起來干嘛？”

    “師傅，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你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聊天的，搭結(jié)實點，千萬倒了，萬一倒下來砸著人，你們的麻煩就大了。”

    “放心，我們就是干這個，倒了我們負(fù)責(zé)。”

    “你們小心點，那么高，千萬別摔下來。”

    “這還算高，警察同志，不是跟你吹牛-逼，我搭過的架子比這高多了，世茂廣場你肯定知道，那個工程的腳手架就是我們搭的，56層，我們一點一點搭上去的，樓建好之后也是我們一點一點拆的……”

    什么不是吹-牛-逼，現(xiàn)在就是在吹-牛-逼！

    腳手架估計要搭到下午，一天時間就要這么浪費掉，天黑之后才能開始篩沙子，這要篩到什么時候？韓朝陽追悔莫及，暗想早上就不應(yīng)該多那個嘴，不應(yīng)該跟吉隊說那番話。

    圍著沙堆轉(zhuǎn)了一圈，跟忙得熱火朝天的腳手工吹了一會兒牛皮，正暗想北大派出所等會兒會不會跟昨天一樣送飯，女友突然打來電話。

    “朝陽，說話方不方便？”

    “方便。”韓朝陽走到警車前，拉開門坐進(jìn)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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