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也皺著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看見了，他臉色變得也太不自然了。”

    “你說，那個借貸公司，既然能找到那么多催債的人來我家，那他們會不會也暗地里給這些律師施壓呢？？”于晚晚想了想，忍不住拽著韓也的胳膊，朝著他道：“比如說，威脅、恐嚇他們？？”

    “那不至于吧。”韓也眼眸微垂，目光落在她挽著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上，臉頰微微發熱道：“畢竟Z市這么多律師呢，一個一個威脅恐嚇，也忙不過來啊。”

    “說的也是。”于晚晚有些糾結地咬了咬嘴唇道：“那難道是他最近真的很忙？？”

    韓也微微沉吟了片刻，朝著她低聲道：“走，咱們再去其他律所問一問。”

    “好。”于晚晚點點頭。

    這一整個上午，韓也和于晚晚兩個人幾乎跑遍了城南的律師事務所，然而他們得到那些律師的答復，不是說自己很忙，就是說自己不擅長這方面的官司，要么就是說這官司一點勝算也沒有，他們就算打了也是白花律師費。

    當于晚晚垂頭喪氣地從又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大門走出來時，時間已經是正午。

    太陽高高地掛在空中，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

    于晚晚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就跟路邊那些被太陽曬蔫了的小草一樣，一點精神都沒有。

    韓也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無精打采的于晚晚，沉默了片刻之后，大步走到路邊的自動販賣機旁邊，買了一瓶礦泉水，走回她跟前，遞給她道：“先喝點水吧，都已經在外面跑了一個上午了。”

    “謝謝……”于晚晚低低地道了一聲謝，默默地接過韓也手中的那瓶礦泉水，扭開喝了一口。

    韓也有些心疼地看著她道：“那些律師就像是都說好了一樣，一聽到你爸爸的名字，就不接這個案子了。”

    “是啊。”于晚晚抬起頭來看著他，勉強扯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整個城南的律師都忙得沒功夫接我爸爸的案子。”

    韓也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伸手將于晚晚拉到一旁的樹蔭下道：“要不咱們下午再去城北的幾個律所問一問？？再不行還有城東和城西沒去呢。”

    “好吧……”于晚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明知道去了其他幾個地方，估計也還是這樣的結果，但至少再努力一下吧。

    韓也看著她的樣子，只覺得心里堵得慌，他伸手摸了摸于晚晚毛茸茸的腦袋，想要開口安慰她幾句，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在惆悵的情緒將他們兩個人籠罩時，韓也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律所樓上的玻璃窗里，之前排在他們后面的兩個客戶走進了剛剛那個律師的辦公室里。

    而剛剛還對著他倆滿臉不耐煩的那個律師，卻在看到那兩個客戶之后，笑容滿臉，熱情接待。

    韓也瞇了瞇眼睛，突然拽著于晚晚的胳膊又朝著律所的大門走了過去道：“別出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