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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雱不在的時候小鈴鐺睡不著，不踏實。她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好在深夜時展將軍帶著風塵仆仆的王雱回來了。回來后王雱也不睡覺，又開始工作了，且王雱從來沒有和小鈴鐺聊天的習慣。

    這樣也好，小鈴鐺并不喜歡和大雱說話，只要靜靜的看著他就好。和他說話他喜歡說反話，整個人顯得非常混蛋。

    馬上冬季就要來臨，糧食是王雱最擔心的。

    看起來擼了曹首義一下，捏著他的七寸，可以敲詐勒索。最不至撫寧軍是皇帝欽點的，擁有一個整編軍糧餉，實際人員編制現(xiàn)在只有兩百人。

    大宋厚道的在于給大頭兵的錢不多，但軍糧是很充足的，那些糧食理論上不能賣，實際上他們一直都在賣。尤其西北地區(qū)的軍糧最充足，民間糧食最缺乏，所以價格非常高。

    那么兩千多人的軍糧空余出來，撫寧縣一萬人的體量，省著點施粥是過得去的。此點上大雱不會失信，可以做到當時對那些奴隸工承諾的“不會比以往更壞”。

    但這些遠遠不夠。

    馬上城墻建設項目要啟動。必須要有充足的糧食，不能讓他們在饑餓狀態(tài)下干重活。

    然后王雱的策略不是服役，是花錢聘用他們，再讓他們自己去買糧。這樣才能形成自力更生的氛圍和循環(huán)。那么這里涉及了一個問題：必須有糧食讓他們買，否則就是有價無市，拿著錢沒用的局面。

    從這個意義上說，糧食就真的成為了當下的問題。撫寧軍的軍糧只是最后底線，能讓撫寧縣百姓餓不死。但要建設要發(fā)展，在明年全面利用耕地之前，必須自謀出路，也就是高價從外部買糧進來，再以合理價格賣給撫寧縣百姓。

    這就是大雱所謂的糧食補貼計劃。

    這很重要，施粥給他們?nèi)咳艘彩茄a貼，高價買來低價賣給他們也是補貼，但王雱選擇后者。

    且王雱不想“進口”大米，那顯然是吃飽撐了，從別處買來的米絕對不會比陜西本地便宜，因為說起來天下的糧商他們是一伙的。

    飼料才是王道，那個東西營養(yǎng)比大米好太多，卻比大米還便宜。人若只吃米飯會瘦的如同猴子，但若只吃飼料則完全沒問題，會越來越壯實，各種病痛會越來越少，壽命會大幅進步。

    唯一麻煩的在于不好聽，有把人當牲口養(yǎng)的嫌疑。

    好在撫寧軍的人自始至終在吃這種東西，小鈴鐺就非常愛吃這種東西。這就是以身作則帶來的宣傳作用。

    說起飼料產(chǎn)業(yè)，最發(fā)達的生產(chǎn)力在舒州，就是大雱起家的那方水土。但是舒州距離這邊路實在太遠了，變數(shù)太大，運輸成本太高。

    次發(fā)達生產(chǎn)力在汴京，距離這邊比舒州近的多，但就算可以走水路到河中府，還是很遠，成本還是會很高。

    所以在和綏德軍鬧翻的情況下，通過各種加權(quán)計算，現(xiàn)在，最適合撫寧縣的飼料采購基地是河東太原府，韓琦的老巢。

    小舅爺曹集會很熱心的去辦這事。因為只要韓琦干，汴京煤場可以把相對于大宋比較先進的生產(chǎn)飼料、以及烤干壓縮的生產(chǎn)線高價賣幾條給老韓爽爽。

    是的現(xiàn)在飼料配方不在是秘密，但王雱自己的配方一直在優(yōu)化，且總結(jié)出了效率相當不錯的成套生產(chǎn)線。

    其他民間的生產(chǎn)作坊規(guī)模較小，方式落后效率底下，暫時來說王雱的生產(chǎn)線賣出去的不算多，那些小作坊能夠存活是因為大宋的運輸效率很落后，一個商品從甲地到億地的最大成本不是商品本身，而是運輸損耗。

    然后現(xiàn)階段大宋的人力成本很便宜，這就是落后作坊能存活的原因。因為舒州的現(xiàn)今生產(chǎn)力加權(quán)喪心病狂的運費之后去到別處，相比小作坊也沒有優(yōu)勢。

    尤其說到烤干壓縮的生產(chǎn)線，這個東東只有王雱有，因為一直以來只有神機營用壓縮飼料做軍糧，其他軍隊都沒用，因素很多了，政治的原因，名聲的原因，各種宗教思維風水迷信說法等等，都在制約著這個舉措的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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