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雞蛋-《槐夏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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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精黃雯當然不是一生下來就是雞精的。
也不知道哪一年,反正那時候人人都還梳長辮子,她是個養在農家小院的雞,每天吃些爛菜葉子小石子小蟲子,生活水平著實一般般。
她長得平平無奇,下的蛋也平平無奇,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能成功下個蛋——能下蛋才能證明自己是好雞,不會被宰了吃掉。
倘若有哪一天能下兩個,那簡直是雞生巔峰,是要叫起來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心情好了再跟那只油光水滑敢把脖子毛炸起來跟人打架的大公雞一起出去溜達溜達,生活真是平淡又枯燥啊!
直到有一天。
有一個深夜。
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
月上中天時,空氣中彌漫著奇奇怪怪的感覺,讓雞好焦躁,也好不安。四周傳來越多動物的叫聲,他們甚至能感覺到黃鼠狼都來了。
但是大家卻奇怪的沒有動作,都是靜靜等待著。
雞精黃雯那時候作為一只正青春能下蛋的小母雞,老老實實縮在雞籠里,那是動都不敢動的——開玩笑,萬一她一動被黃鼠狼叼走了,或者被嚇到了,明天下不出來蛋,主人家手起刀落,她可不就完了!
因此,哪怕雞籠里大家都咯咯咕咕,它還是假裝睡覺不吭聲。
再接著,空氣就發生了變化。
……
這一瞬間,周圍所有的生物都躁動起來,雞籠里的雞們格外不安,他們你推我往,來來回回,一不小心就把黃雯推出了雞籠!
而就在她出雞籠的那一刻,頭頂兩只黃鼠狼正抓撓著空氣里莫須有的東西,叫聲恐怖又尖利。
而黃雯就看著一個亮晶晶的金色圓點從黃鼠狼中間慢吞吞落下,落下,落下……
直到她成了真正的斗雞眼。
然后,那顆金色的光點就落在她的尖嘴上,頃刻間仿佛融化一般,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就在這一刻,這只平平無奇的小母雞,終于不一樣了。
……
在此后的一百多年里,她再也沒有經歷過那樣的夜晚,但是整只雞卻越來越聰明,越來越不一樣。
首先開始變化的,是她一天準能下兩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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