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明官宦人家的姬妾,說不定都比他們那兒的王女都穿得好些! 可心里這么想,吳閣老面上笑瞇瞇的,當然不會把這樣的話直接說出來。見皇帝明顯也對孔大學士這樣的理由很不感冒,而張鈺則是攢眉苦思一時沒想出個別的理由來,他暗自嗤笑關鍵時刻,還得自己這個最能了解皇帝心思的天子應聲蟲出馬。 “皇上,之前臣等看到高麗國書的時候,票擬上說何曾下詔,何來貢女,就是因為對那國書上的所謂奉詔二字實在是驚詫。但我朝當時頒詔是怎么說的,既然有貓膩,恐怕光去翻找我朝這邊詔書的底稿,已經沒什么用了。臣覺得,還是得先去試探試探。” 說到這里,吳閣老頓了一頓,隨即才笑容可掬地說:“此次來的那位高麗王族者山君,好像是要進國子監讀書的?既然如此,找幾個貴介子弟帶他出去轉轉,順便探問一二,應該能把實情問出來。” 然而,吳閣老此話一出,旁邊孔大學士就沒好氣地刺了一句:“吳閣老想必忘了一件事吧?如今的國子監中,好像沒幾個貴介子弟了。半山堂已經搬去外城公學了。” 吳閣老那張臉頓時微微一僵,隨即就有些氣惱地反諷說:“孔大學士這話倒是奇了,國子監六堂里,就至于一個貴介子弟都拎不出來?想當初趙國公那位大公子還曾經冠絕六堂,名噪一時,如今六堂一個成器的官宦子弟都沒有,這國子監學官都是吃白飯的嗎?” 張鈺見這一回竟然換成吳閣老和孔大學士針鋒相對,大學士張鈺頓時哭笑不得。然而,他暗自瞥了一眼皇帝,就只見人雖說不置可否地在那摸下巴,可眼神卻明顯有些飄忽,很顯然已經走神。 權衡皇帝那性格,他就暗自覺得,皇帝是首肯吳閣老這個提議。只不過,如今的國子監中,要挑出朱廷芳這樣文武雙全,能力卓絕的人,就連他都覺得不太現實。 別說國子監,多少進士及第金榜題名,文章寫得花團錦簇的人,剛做官時也是磕磕絆絆,待人接物也是缺點多多。而且在他看來,國子監中最優秀的學子去對付者山君這種高麗貴胄,那其實是壓根用錯了人。 于是,他當機立斷地說:“皇上,臣以為吳閣老此計可行。只不過,高麗那者山君雖說年少,但他們從建國開始就是迫父退位,迫兄退位,而后又是靖難……總之就沒消停過,王族必定小小年紀就胸有城府,所以一般品學兼優的監生,恐怕沒用。” 孔大學士一下子就聽出了張鈺的弦外之音,當下就黑著臉問道:“張大學士的意思是,監生不行,讓公學那些小滑頭出面?” “怎么能叫小滑頭呢?”吳閣老剛剛和孔大學士磨嘰這么久,就是想把這個由頭帶出來,卻沒想到被張鈺給占了先,因此委實有些小小的懊惱,但有人一塊幫他扛住孔大學士,他自然樂得繼續擺事實講道理。 “陸高遠浪子回頭變天才;張子深霸道公子今回頭;張武張陸在邢臺也做得有聲有色;朱二郎如今也是朱公好農……這些人里頭,也就是一個陸三郎在公學,其他的其實都出師了。他們論身份不低于那者山君,論見識還遠遠超過,而且……” “孔大學士你說者山君這樣一個高麗王族,是愿意和那些他永遠都不可能招攬過去,對于他來說也完全沒有用處的普通監生來往,還是愿意和這些身份尊貴,長輩是朝中重臣勛貴,日后說不定對他有助益的貴介子弟來往?” 被吳閣老說到這份上,孔大學士只能無可奈何地閉嘴。偽詔事件雖說和他完全無關,但他還是不想讓張壽又或者陸三郎張琛等人有出彩的機會,可他夾袋里裝的都是些出色的才子,確實拿不出張琛等人這樣的貴介子弟。 但這并不妨礙他嘿然冷笑一聲:“你們別忘了,想當初張琛曾經當街怒罵過的那個高麗王族,如今已經是高麗王了。只要那個者山君有腦子,看到張琛有多遠就會躲多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