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神坑-《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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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樣一個要求,陳永壽當然知道很合理,可他卻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張學士這話我也知道有理,可我不得不說,那些番邦和我朝截然不同。”
陳永壽能當到乾清宮管事牌子,那絕對不是因為他老實本分——事實上,他也曾經是在廣州替皇家——或者更準確地說,替皇帝打理船隊事務的管事者之一,到乾清宮來當這個管事牌子,其實有點專業不對口。
然而,楚寬曾經對皇帝提議,所有在邊遠地帶為皇帝辛苦工作,卻又要不可避免地接觸到大量銀錢的人,必須常常輪換,而且必須是輪換到天子眼皮子底下,以便皇帝有和人近距離接觸以及加深了解的機會,于是,陳永壽這才有機會一步登天。
所以,此時他對張壽和明顯一頭霧水的學生們解釋時,那自然顯得非常專業。
“在咱們大明,文官實行的是科舉,雖說也會有恩蔭,會有舉薦,會有張學士你這樣的破格任用,但到底都很少,一般來說,要當官就得下科場,秀才舉人進士這樣一級一級考進來。至于勛貴,那也是有了軍功方才能夠世襲,而且若非大功,世襲就要降等。”
“而不降等的爵位,往往也會在誥命鐵券上寫明白,三代之后降等。”
見眾人無不點頭,陳永壽就嘆了一口氣道:“但是,南邊那些小國姑且不提,西邊那些亂七八糟的番邦,制度卻不是這樣的。他們的國王會因為軍功而分封一大堆貴族,也是公侯伯子男,和我們差不多,但這卻是授封地給實權,說到底,就和周朝的制度相仿……”
張壽聽到陳永壽在那用心地解釋這年頭西歐的種種制度,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歐洲的封建領主制嘛,他當然也知道一點。他雖說不及太祖皇帝天賦異稟,連地圖都能畫得那么像模像樣,但他還是對這時代有些了解的。就比如算算時間,現在這年頭恰好是歐洲中世紀已經完全過去,文藝復興的大幕正在全面拉開,牛人一個接一個往外頭蹦……
而陳永壽介紹了制度,這才詞鋒一轉,非常無奈地說:“所以,不像我朝讀書人遍布天下,單單生員數量就數以十萬計,那些番邦小國,人口本來就不過一丁點,各個領地之間還要設關卡,稅率也不同,所謂的王更是常常政令不出都城,但最重要的是……”
“除卻所謂的貴族之外,他們那邊識字的人非常少,少到可憐!”
見周遭一群學生們全都聚精會神地聽自己說,陳永壽就干咳一聲道:“這是真的,比方說他們一條船上幾十個人,往往只有三四個會寫字,但也只是粗淺地記述一些最基本的東西,會算一些賬目,僅此而已。就這樣,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要知道,就在一兩百年前……”
“這些番邦小國甚至都不會造紙,只會用羊皮鞣制成紙張,然后在上頭抄寫文字。因為羊皮貴,所以一本薄薄的詩集可能價值一座房子,而一本他們所信教派的經書,甚至可以價值一座莊園。就連世襲領地的小貴族,也不見得認識多少字,讀過多少書,更何況普通人?”
“所以在這些番邦小國,農民的兒子永遠是農民,鞋匠的兒子永遠是鞋匠,鐵匠的兒子永遠是鐵匠,沒有出頭之日。而一個城市選拔官吏,也只看出身,藏書又或識字有什么用?”
就在這時候,紀九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可若是這些書如此珍貴,那把它們千里迢迢運回來,那支船隊的花費豈不是高昂?而要是那賣書的家伙糊弄人,這些書上不是什么西洋算經,而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歪詩,那豈不是白白花費?”
張壽也記得這年頭歐洲的書價雖說比之前的羊皮紙時代稍微便宜了點,但也很有限——畢竟,這年頭就是大明的書價其實也非同小可,那么運回這些書的船隊買書到底花了多少錢?
“倒沒花太多錢。”陳永壽呵呵一笑,若無其事地說,“這些書據說是一個富人珍藏的寶貝,但他的一個親戚卻一時心黑手狠,就串通了他家里的仆人,把書偷了出來。船長哪里知道這些,既然對方說要參加舞會,低價用書換絲綢,他就用了三匹云錦,把這些書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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