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匪夷所思-《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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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老虎的口氣分明是很不確定,張壽想想這一場鬧劇,要說是蓄意吧,又好像一個個全都是恰逢其會,可要說是偶發吧……天底下哪里會有這么巧的事?他定了定神,就干脆坦然地問道:“那林捕頭你特意來這里見我,所為何事?”
“我就是……就是想問問,今天張學士你和洪山長出來,有沒有發生什么非同尋常的事?”盡管林老虎更希望問的是,張壽今天到底和洪山長談了什么,可一想到萬一那是自己不該知道的,自己就卷入了一場非同小可的風波,他最終還是選了一個更保守的問題。
“沒什么不尋常的。”
張壽淡淡一笑,這才輕描淡寫地說,“只不過是友好交流了一下對近期某些事情的看法。我看林捕頭你也不用像熱鍋上的螞蟻,直接把那幾個地痞惡霸狠狠杖訊一番就行了。這種街頭上的滾刀肉,過不了刑名老手這一關。”
林老虎尷尬地笑了笑,對于張壽的回答并不意外,隨即卻賠笑道:“人其實已經被送去西城兵馬司了,朱大公子說,這種棘手的事,自有他來料理。既然張學士你說沒什么不尋常的,,那我就告退了。不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生這種事,張學士你也多加小心。”
根本不用張壽的吩咐,此時西城兵馬司中,那兩個說是惡霸的地痞已經是被大板子打得死去活來,求爺爺告奶奶涕淚齊流之際,那真是恨不得連自己上輩子做的虧心事都說出來,哪里敢有半分隱瞞?
但正因為他們招供得爽快,朱廷芳才覺得簡直荒謬。他走馬上任之后,東南西北中各城兵馬司簡直是被他猶如抽打陀螺似的抽打得團團轉,多少一度橫行霸道的地頭蛇都被清理了出來,或杖殺或流放,只有那些稍微老實一點的被留了下來。
至于下頭那些奔走的小嘍啰,近日來就更加收斂到恨不得低眉順目了。就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不怕死的欺行霸市,甚至在人喝止的時候抄起小攤販賣的果子就砸人?還砸破了洪山長的頭?要是區區地痞惡霸有這樣的準頭,那還做什么地痞惡霸!
干脆改行上陣去用石頭砸人算了,這不是一砸一個準嗎?
冷著臉的朱大公子一字一句地說:“繼續打,剛剛問過的這些事,顛過來倒過去繼續一條條問!不要再打屁股,打腿!換成最細的刑杖,若是再不說實話,那就打斷他們的腿!”
地上的兩個地痞惡霸欲哭無淚,簡直都快瘋了。
朱大公子是什么人,連日以來京城這些地頭蛇們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哪曾想到,不過是欺負幾個小販,竟然會惹出來一個馬車中的狗屁名士出來管閑事!
他們也就是隨手扔個果子嚇唬一下而已,可竟然會不偏不倚直接砸到了人的腦袋,直接把人家的頭都打破了!要是早知道如此,誰會這么干啊!
可他們從一開始就吃不住打,都已經把跑了的另外兩個同伙給供了出來,可這位朱大公子竟然還不罷休,一副要從他們口中問出什么要緊內情的樣子,可他們真的只是湊巧到那兒,真的只是隨手而為!
朱廷芳這一吩咐,他們感覺那刑杖果然是從屁股上挪到了大腿上,可大腿上肉不如屁股上厚實,挨起來也頓時更疼,偏偏被堵住嘴的兩人連呼號慘叫都做不到,每次都是十下之后,再拿開堵嘴布問上他們一系列問題,然后接著堵嘴再打。
如此仿佛永無止境的刑責,誰能受得了?
如此又熬過了三四輪,等到聽說兩個同伙也終于被抓了過來,雖說不是在一塊受審,可隔壁那噼噼啪啪的杖責聲聲入耳,卻很明顯也是一模一樣的待遇,這下子,最初只恨自己跑得慢于是獨自受苦的兩個人,這才終于解氣了,然后……當然是一塊被打到死去活來。
他們只覺得他們前半輩子造的孽,這短短小半日就全都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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