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郁郁-《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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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連串故事把四皇子說得眼淚汪汪落荒而逃,張壽可不覺得自己是惡趣味,又或者揠苗助長。和所謂的恐怖格林童話相比,葉圣陶老先生的童話故事集,只不過更現實更灰暗而已,反而沒有那種詭異的恐怖,其實在某些方面和魯迅的文章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揠苗助長。他講的故事中,不少一度進入了后世初中乃至于高中的課本,只有整體風格平實,唯獨最后結尾較為沉重的少年閏土要低幼一些。
然而,年紀不大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那可不是他們小學六年級那會兒似的懵懂,生活在宮中的他們固然看似被皇帝養得嬌憨,但其實早知世事!
雖然有道是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但是,光讀經史,只見帝王將相,興衰存亡,忠奸黑白,卻只能在某些描述中,窺見一點真正的生活,但那大多是泛泛而談。
真正的生活,在文人筆記當中,可筆記雜談相較于小說,在鮮明生動上就有所不足了。
只不過,張壽沒想到的是,不只是四皇子,聽了他的故事,同樣致郁的人里,還有一個朱瑩。雖說不至于像四皇子這樣情緒外露,但在公學中蹭了一頓午飯,傍晚方才歸家的朱大小姐無精打采,意興闌珊,和早上出門時的神采飛揚形成了鮮明對比。
聽到下人稟報上來,早就知道朱瑩是去了公學聽張壽那堂公開課的太夫人和九娘婆媳倆不禁莫名其妙。張壽那堂課據說是繁難復雜,眾多去申請旁聽的人根本連任何質疑都說不出來,聽完課之后就落荒而逃,據說對這些心懷不服的人震懾效果很不錯。
既然如此,朱瑩這么一副樣子是怎么回事?在張壽那兒受氣了?不可能啊,想來人在公學中也不會有時間和張壽單獨相處,而朱瑩更不是因為張壽忙于正事就冷落她就耿耿于懷的人,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雖說叫來朱宏,興許能問出究竟,但太夫人和九娘私底下交流了一番之后,還是決定叫了朱瑩到慶安堂親自過問。可不問不知道,一問之下,兩人竟是哭笑不得。
“這么說,竟然是張壽閑來無事,給四皇子和其他人講他兒時從什么葉老先生和周先生那兒聽過的故事,結果左一個右一個全都是格調沉郁,你聽了心里憋得慌,所以回來才會不高興!瑩瑩,你都多大的人了,至于嗎?”
“當然至于!”
朱瑩忿然挑了挑眉,隨即滿臉不服氣地說:“祖母和娘要是不相信,我說給你們聽!雖說肯定沒阿壽講得好,但最重要的那些東西我還是記住了的!”
仿佛是生怕太夫人和九娘不信,朱瑩竟是真的徑直開講了起來。頭一個《多收了三五斗》,就成功地讓太夫人和九娘面上笑容完全退去,等第二個《藥》說完,婆媳倆已經是眉頭緊鎖。待到之后那一個個故事大意從朱瑩口中說出,兩人最終一個揉眉心,一個嘆氣。
九娘忍了又忍,這才讓朱瑩說完,最后方才苦笑道:“我算是明白瑩瑩你的心情了。阿壽這幾個故事說凄慘,確實凄慘,但比起那些血肉橫飛的凄慘,卻又截然不同……這是在心里剜刀似的難受!”
“對對,娘說得沒錯,我剛剛就是一時形容不好!憋屈難受,我簡直難受極了!”朱瑩在祖母和娘面前團團打了幾個圈圈,最后方才惱火地叫道:“我一直都覺得阿壽心性豁達,樂觀向上,真沒想到他還能編出這么讓人難受的故事!”
“誰說是他編的,他不是說從別處聽來的嗎?”太夫人頓時就笑了,見朱瑩滿臉不信地看了過來,好像是想說那肯定又是他的托詞,她就語重心長地說,“要知道,人力有窮盡,阿壽在算經方面天賦異稟,在其他方面自然就要稍稍欠缺一些,他自己也是承認的。”
她頓了一頓,仿佛在思量如何組織語言:“剛剛你說,阿壽講的并不是什么辭藻優美的傳奇,反而好似是口耳相傳的民間故事,可細細品鑒,卻也仿佛內含深意,不曾經歷過的人,是不可能憑空想出這些故事的。所以,就如阿壽所言,不是他想的,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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