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萬鈞-《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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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乾清宮中貼加官……這當然也就是皇帝和花七一搭一檔,純粹說說而已。雖則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皇子,這輩子不可能只見光明,不見黑暗,尤其是三皇子這個太子未來登基,手握千千萬萬人生殺大權(quán),有的是需要殺伐果斷的時候,但也不至于急在此時此地。
然而,眼見黃紙和水盆真的應(yīng)命送來,已經(jīng)一再大叫大嚷,卻沒有得到什么回應(yīng)的那個御前近侍卻不知道只是做個樣子,他赫然完全崩潰了。他當然受過最嚴酷的訓(xùn)練,但那是面對外人的,絕不是面對皇帝的。
天子的巨大威壓之下,一想到自己死了還要背上欺君之罪的名聲,他怎么扛得住?更何況貼加官那種堵住口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一點一滴進入窒息,逼近死亡的極致恐懼感他還記得,萬萬不想再領(lǐng)受一次!
因而,不等花七將第一張浸濕的紙糊在他臉上,他就聲嘶力竭地叫道:“真的是楚公公,絕對是楚公公!小人是在司禮監(jiān)公廳外頭受命的,那時候還能聽到公廳里楚公公正在和人說話的聲音。來傳話的那位公公說,皇上不愿意看到趙國公府和秦國公府走那么近……”
“放屁!”
這一次,暴跳如雷的四皇子終于忍不住了。要不是三皇子扭頭瞪了他一眼,他差點又想撲上去動手:“該死的狗東西,你竟敢指斥父皇!”
聽到這么些對話,張琛恨不得把腦袋縮到最低,讓誰也瞧不見自己。釣魚釣出了大魚,這倒不錯,但釣出了楚寬,也好歹能一報他當初幫朱瑩查到司禮監(jiān)頭上,結(jié)果被老爹打了一頓的仇。但是,眼前這家伙直接把事情推卸給了皇帝,還聲稱皇帝看不得兩國公走得近……
這簡直是要人命啊!
相較于四皇子的憤怒之色溢于言表,三皇子要顯得相對冷靜。但是,張壽只看人那眼神,那拳頭緊捏的動作,就知道這位自從冊封之后就在朝官以及講讀官當中風(fēng)評很不錯的太子殿下,顯然也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
而就在這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個通報聲:“皇上,司禮監(jiān)諸位已經(jīng)到了。”
似笑非笑的皇帝見那個御前近侍已經(jīng)被四皇子罵得面色煞白,此時噤若寒蟬再不敢說一個字,而張壽哂然,朱瑩不屑,分明一臉不信,反倒是張琛好似受到了驚嚇的鵪鶉,還不如那個一如既往沒什么表情的少年阿六來的鎮(zhèn)定。
因此,他緩緩回座,好整以暇地吩咐讓人進來。不多時,就只見楚寬打頭,其余七個太監(jiān)緊隨其后,恰是一行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楚寬那一身往日再合身不過的衣袍,此時竟是顯得寬大了幾分,第一次有了幾分人如其名的意味。
而其他人則是低頭垂目,恭恭敬敬,但也恰好隱藏了臉上的表情。總共八個人當中,除卻楚寬這個掌印,另外三個秉筆,剩下四個則是隨堂。這就是凌駕于大明所有宦官之上的真正權(quán)力者,而他們管轄的看似只有內(nèi)宮總共百余名宦官,其實還要再加上外皇城的所有雜役。
這就已經(jīng)有數(shù)千人了。若是再加上那些開設(shè)在整個北直隸,收養(yǎng)孤兒,給予第二次生命的善堂,也可以說,這八人掌握著相當?shù)纳鷼⒋髾?quán)。
當他們行禮時,包括陪伴皇帝一同長大,據(jù)說有半兄之誼的楚寬,亦是一絲不茍,沒有半點馬虎。然而,張壽卻發(fā)現(xiàn),就和朝臣們在常朝上一樣,內(nèi)宮這些宦官們也并不是磕頭蟲,那寬袍大袖長揖時,姿勢一樣瀟灑好看,看不出什么卑微抑或者諂媚的氣息。
而皇帝等眾人行完禮后,這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御前近侍,漠然說道:“剛剛你不是說楚寬指使你嗎?如今人來了,你這個御前近侍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盡管楚寬壓根沒有回頭看自己,但那御前近侍卻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那是自從睿宗登基就進入司禮監(jiān),如今看著不過四十,實則卻早已知天命,卻據(jù)說仍然能夠徒手將御前近侍中的新晉者教訓(xùn)得落花流水的真正大佬,他當面指斥此人,會不會立刻就被人殺了?
“是楚公公,我就是在司禮監(jiān)公廳前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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