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冊命-《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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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雖未大亮,但隨著一通鼓響,丹墀東西兩側(cè),整齊劃一的甲士已經(jīng)擺開了儀仗,嚴陣以待,恰是旌旗飄揚,仗馬雄壯,虎豹俯首,鼓樂喧天。
隨著第二通鼓響,文武百官已經(jīng)齊齊等候在了午門,而尚寶卿以及諸多侍從侍衛(wèi),已經(jīng)來到了謹身殿外,迎奉在此服袞冕的皇帝。而等到第三通鼓響,一應(yīng)參加今日冊封大典的文武百官,中外使臣,僧道耆老,乃至于之前因經(jīng)筵而匯聚于京城的名士大儒,亦是各就各位。
至于今天最大的主角三皇子,則是在這個時候于奉天門內(nèi)耳房,開始穿戴自己的那一身繁復禮服。乍一看去,他這一身和昨天三皇子的那一套袞冕并沒有太大不同,甚至連冕冠也是類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玄衣纁裳,手中的玉圭更長那么一點點了。
然而,就是這一點點的差別,卻是無數(shù)龍子鳳孫前赴后繼拼命爭奪的目標。而他更知道,在大皇子二皇子仍舊在世的情況下,以自己如今這年紀這出身入主東宮,著實會成為無數(shù)人挑刺的目標,更不要說兩位兄長肯定憤恨已極,可既然答應(yīng)了父皇,他當然下定了決心。
一層層的衣裳套上去,革帶和綬環(huán)一一系好,當最后戴上那沉甸甸的冕冠時,他只覺得自己甚至連脖子都僵硬到有些動彈不得。他竟是忍不住想到了張壽無意中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因而,他昨日在看到這一套太子袞冕時,心中恰是如同明鏡似的。
太子的衣色和皇子不同,而這種染色的衣料,并不是尋常織坊能夠趕出來的,必得是江南織染局提前制作,而這樣細密厚重的質(zhì)地,又要按照他的身量定做,所有圖案必須在規(guī)定的位置,絕不是一時一日之功。
如果按照父皇宣布要冊立他為太子的日子來算,這袞冕根本是趕制不出來的。也就是說,父皇在更久之前就已經(jīng)下了決心。
這怎能不叫他誠惶誠恐?怎能不叫他銘感五內(nèi)?怎能不叫他發(fā)誓傾盡全力?
隨著冕旒的珠子被侍者理順之后懸垂在前額上方,他就聽到了外間禮樂大作,卻是表明皇帝已經(jīng)乘輿離開了謹身殿,前往奉天殿,他當下就立刻隨著引導官來到了門口。
鼓樂戛然而止,皇帝奉天殿升座的聲音傳來,繼而又是三聲靜鞭鳴響。三皇子只覺得天地間仿佛瞬間肅靜了下來,跟著前導四人進了奉天東門時,他甚至有些渾渾噩噩,直到禮樂再次響起,他踏上了丹墀上早就預(yù)備好的拜位時,一顆心恰是怦怦直跳,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拜,興,平身,盡管跪拜行禮的動作一絲不茍,再嚴苛的禮官也挑不出錯處,但三皇子此時卻覺得自己如同提線木偶,腦袋一片空白,外間樂興樂止,他仿佛都完全沒覺察到,全憑本能支撐他的所有動作。
就在這時候,他陡然聽到了一個極大的嗓門:“有制!”
三皇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再次長跪于地,可雙膝著地的一瞬間,他就分辨出了這個聲音是誰,再一抬頭,那竟然不是禮部尚書,而是趙國公朱涇這個兵部尚書!
“詔曰:立太子以尊宗廟,重社稷,非一家一私,為天下之公。夏商周漢唐宋之盛,用此道也。三皇子鄭鎔,聰明仁厚,孝友溫恭,足以嗣承宗廟,乃于永辰二十七年十月十五,立為皇太子。”
聽到那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評語,三皇子只覺得心中一顫,直到贊禮官長呼俯伏,他這才如夢初醒,慌忙依禮拜謝,隨即亦步亦趨地跟著前導官入奉天殿御座前,行禮再拜。
他有些渾渾噩噩地俯伏拜謝,直到讀冊寶的官員朗聲念出金冊上的冊文內(nèi)容,這才陡然驚覺。哪怕不抬頭,他也能聽出,這赫然是張壽的聲音!等到禮畢起身時,剛剛由外入內(nèi),經(jīng)歷了冷暖兩重天的他竭盡全力穩(wěn)住身體站直,隨即就對上了張壽那張一如既往的笑臉。
而讀完冊文,張壽便將手中金冊雙手呈給了一旁的孔大學士。雖然孔大學士至今仍未正位首輔,但在這種場合,代替天子授金冊給太子,這事實上的相權(quán)卻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對于這樣的殊榮,孔大學士原本應(yīng)該覺得自己志得意滿,可看到宣讀金冊上冊文的人竟然是張壽,又看到在這種場合,三皇子和張壽對視而笑,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卻又覺得心中極其膈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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