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教訓-《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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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時此刻的這小子赫然穿著一襲寬大的斗篷,差點就把腳都要遮得看不見了,他就沖著阿六打了個眼色。頃刻之間,剛剛還對四皇子那些花招視而不見的阿六,一把伸手拽下四皇子身上的斗篷,仿佛還掀開了白絹中衣,可卻又在頃刻之間把人重新罩得嚴嚴實實。
于是,當阿六沖著張壽點點頭時,其他人……反正從劉志沅以下,誰都沒看清楚,就連自幼習武的玉泉,那也僅僅是驚鴻一瞥。如果不是她親自帶著四皇子在馬車上更換了寬松的中衣和厚軟的斗篷時,又為他重新處理過傷勢了,此刻根本看不見四皇子到底是什么傷勢。
“居然背著帶刺的荊條去負荊請罪,是誰教你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尊長尚且未曾責難,你就這么自以為是?”
疾言厲色的一句質問之后,張壽見四皇子低頭訥訥難言,他就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要說錯,昨天四皇子說那番話的時候,他也在場,他這個沒有及時阻止的其實也有錯。
他昨天最初當然是存著幾分好奇之心,所以才聽四皇子在那說著司禮監的秘事,直到發現四皇子越說越離譜之后,方才趕緊出言制止,可到底是四皇子錯已經鑄成,而這個冒失沖動的小家伙,甚至又在清寧宮玩了一出負荊請罪的大戲。這萬一傷口感染了怎么辦?
他盯著惴惴不安的四皇子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抬頭看著玉泉道:“尚宮奉太后懿旨而來,阿六雖不好應承,但我既然也當過四皇子鄭锳的師長,昨日他鑄成大錯時也在場,卻不得不作為師長管教他。”
說到這里,他就沉聲說道:“如今若是去張園取那把皇上賜給我的戒尺,只為了名實相符,那卻也沒什么必要。敢問劉老先生,這公學之地,可有戒尺?”
劉志沅聽張壽剛剛那說法,不由得心中一動,此時張壽問戒尺,他就爽快地說:“公學雖說都是求學若渴之人,然則也難免會有頑劣之人,所以戒尺是從來不缺的,甚至有性情激烈的教師,半個月打斷一根也是常有的事。”
他說完就目視阿六道:“隨便到哪個課室里去轉轉就有。”
見阿六二話不說就轉身而去,一點都不見剛剛口口聲聲說不能管教四皇子的推脫,劉志沅就看著低頭不語的四皇子,淡淡地說道:“朱大小姐固然推薦她的兄長來教導四皇子,但是,相比張博士的有教無類,以朱君理的性子,他是不會亂收學生的。”
四皇子撇了撇嘴,心想朱廷芳不收最好——那是最一本正經的人,哪有張壽講課這么有意思?當然,張壽教三哥的算經真是越來越難了,這些天他在坤寧宮聽講時,跟得越來越吃力,而張壽又不再講史,其實他更愛聽張壽講史書上那些故事。
而張壽則是知道劉志沅已經聽出了朱瑩舉薦的弦外之音——毫無疑問,大小姐僅僅是拿她大哥嚇唬一下某個熊孩子而已,所以太后大概也是聽過就置之一笑。至于把教訓人的事全數交給阿六,他若把這話當真就是呆子。他這個正兒八經的老師不管,讓阿六管?
當阿六轉瞬間把戒尺取回來之后,張壽沒有接過在手中,而是徑直吩咐道:“阿六,太后既有懿旨,鄭锳確有錯處,你便替我打吧。”
盡管剛剛被楊好和阿六那番對話說得心驚膽戰,四皇子這會兒還在簌簌發抖,可張壽這么一說,他還是非常勇敢地把左手伸了出去,腦袋卻垂得低低的,一點都不敢看。
他和三皇子是兩個極端的人,從小就挨打挨得多,此時只想咬咬牙忍一忍,痛一陣子就過去了,反正他又不是沒有被父皇打過!
可下一刻,他卻只覺得手掌陡然之間被什么東西牢牢鉗制住,再一看,卻只見阿六竟是面無表情地一把捏緊了他的五指,露出了他那肉嘟嘟的掌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掌心便是一下撕裂般的劇痛。即便已經下決心絕不嚷嚷,可他還是禁不住慘叫了一聲。
而既然第一聲就叫了,接下來他自然再也忍不住,三四下就痛得嗷嗷直叫,本能地想要躲閃掙扎。這就顯出阿六先抓住他那只手的先見之明了。甭管他如何扭動身子,那一下下戒尺全都穩穩當當落在了他掌心,十幾下過后,他那手掌已經是腫得如同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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