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瓜熟蒂落-《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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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悄然過來看熱鬧兼觀風色的周祭酒和羅司業雙雙在門外一站時,就只見學生們坐滿了九章堂,后頭還有四個專心致志站在那旁聽的。
偌大的教室里,只能聽到張壽那一面沙沙沙寫字,一面頭也不回講解的聲音。而學生們一個個或奮筆疾書做筆記,或攢眉沉思努力接受和理解……至少國子監大司成和少司成放眼望去,就沒人走神,偶爾見人交頭接耳,也完全是互相在交流問題。
如此上課的情景,哪怕是放在學生素質最好的率性堂,那也不是天天能看見的!
正因為率性堂中的學生素來是最好的,眼界當然也是最高的,國子監中一般的助教上課,照本宣科,乏善可陳,別說得到什么反響了,不少率性堂的監生能出席就算是很給顏面了,就算出席,往往也是在下面埋頭自己做自己的事。
也就是真正在學術上有獨特見解,乃至于在外久負盛名的大儒,難得被延國子監中講學時,率性堂中的監生才會給予相當的重視,但也往往不是每個人都能服氣。
比方說人各有志,昔日如朱廷芳這般文武雙全,秉性剛硬的,那就曾經當廷把某位自命不凡,到國子監中講學時,把上上下下都當成土雞瓦狗似的名士給詰問得掩面而走。而事后朱廷芳名聲大噪,那位狂妄的名士卻是徹底涼了,就連請來此人的某位祭酒都黯然下臺。
此時此刻,周祭酒神態復雜地看著這九章堂師生教學相長的一幕,許久才低聲說道:“這次皇上召天文術數的人才上京,要都是和那師兄弟四個一般水平,恐怕給張壽填牙縫都不夠!水準不夠的人,還是不要指望了。”
羅司業沒想到周祭酒竟然這么悲觀,他本待反對,可話到嘴邊,最后還是變成了一聲嘆息:“天下算科人才,不會凋零至此吧?”
如果被葉孟秋那師兄弟四個聽到了這兩人的對答,一定會鄙視他們的無知。
在算科這一道上,就他看來,張壽恐怕真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會遜色于葛雍多少。而他們師兄弟四個雖說沒有狂妄自大的本錢,可在近畿的算學界也算是出色的,既然他們都難不倒張壽,其他人來多少也恐怕是都是送菜!
既然沒有看到想象中前輩后輩互相敵視,互相忌憚的情景,而是聚精會神一心向學的一幕,周祭酒和羅司業自然而然就懶得在這里繼續看下去了,當下怎么來的,怎么靜悄悄離去。而他們這一走,之前遠遠觀望的徐黑逹就現身了出來。
望著按照皇帝的吩咐整頓學風,結果又走上傾軋老路的那兩位,他突然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了那人來游說自己時說的話。他這個繩愆廳監丞就算再冷硬再鐵面,卻終究擋不住品級低微,國子監從學官到監生,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太多了,想要挽狂瀾簡直是個笑話。
除非皇帝把國子監所有學官全都一掃而空,監生汰換一批新的,因為國子監早就爛透了。
當周祭酒和羅司業悄然回到博士廳,打算一如既往地捱過這乏善可陳的一天時,不到日落,他們就等到了一個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消息。國子監傳言,他們剛剛去聯袂逼宮,逼迫張壽答應明年不再招收九章堂新生。而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人再多,九章堂就坐不下了。
而張壽在百般勸說無果之后,忿然提出,如若那樣的話,他就把九章堂搬到公學去!
周祭酒和羅司業當然知道,剛剛他們根本就沒有進九章堂,也沒和張壽說過話,根本就不存在這所謂的爭論——但是在不久之前,類似的爭論卻已然爆過一次。雖說在此之后,因為三皇子作為未來太子,已經不再來九章堂了,爭議仿佛暫時擱置,可他們誰也不會忘記。
而此時舊事重提,難不成就是張壽今天在文華殿硬頂孔大學士之后走出的下一步?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也就只能硬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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