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老調無人聽-《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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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一聽到朱瑩夸獎張壽,那就立刻就忘了責難這些讀書人不專心,完全變成了喜聽別人贊揚兒子的慈母。當下她一面看張壽那怡然自得的樣子,一面點頭附和道:“阿壽從小就是這樣凡事認真,他這風儀氣度全都最像娘子了。”
如果張壽知道,自己這假裝認真聽講的演技竟然博得了吳氏和朱瑩這對準婆媳的一致稱贊,他一定會哭笑不得。然而,不只是躲在廣業堂中看熱鬧的那兩位,就連他身邊的陸三郎,在打了不知道第幾個呵欠,卻依舊沒等到洪山長的結束詞。
陸三郎在剛開講沒多久之后就特意和繩愆廳的徐黑逹換了個位子。而因為他這一帶頭,九章堂今天過來的其他學生有樣學樣,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提出和徐黑逹換位子,而人每次都爽快答應了要求。于是,繩愆廳的這位黑臉監丞一次又一次挪動座位,竟坐到最邊上去了。
之前為了表現齋長氣度坐在邊上的紀九,怎么換位子旁邊也有個黑臉監丞,索性不換了。
陸三郎卻不會想自己這個前輩給人帶了個壞頭,忍了又忍,他終于耐不住也低聲問道:“小先生,這老家伙到底有完沒完啊?真虧你能聽得進去!還是張琛他們聰明,借著調查那樁詭異的竊案和縱火案,竟然一個都沒來!”
張壽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張琛他們有正事,那就不用勉強了。至于聽講,你太心浮氣躁了,保持平常心,自然能聽得進去。”
廢話,從前更無聊的課他也就這么神游天外熬過來了,如今不過是聽人講半個多小時的廢話講座而已,小意思!
不但如此,他這走神的同時卻還能聽到周遭動靜,絲毫不虞被人查知端倪。可下一刻,他就聽到一旁素來最與人為善的三皇子也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可洪山長講的這些也太云里霧里了。”
讓這點大的孩子來聽哲學,確實太勉強了。張壽心里這么想著,卻壓根沒覺著,之前讓這么小的孩子去和一群等人一塊學數學,那同樣是揠苗助長——如果說陸三郎確實是個在數學和商業上頗有天賦的天才,那么小豆丁似的三皇子就更加是個天才。
因而,他微微側頭靠近三皇子,輕聲笑道:“鄭鎔,數理化是很重要,但文史哲也同樣重要,不可偏廢。”
知道這數理化文史哲的稱謂,三皇子一定會摸不著頭腦,因此這么一句非常籠統的教訓之后,他低聲說道:“不要皺眉,不要茫然,更不要搖頭,因為這會讓一直在觀察你的人心生不滿和輕視。不管是否能聽懂,都要努力傾聽……至少要讓自己顯得在努力傾聽。”
陸三郎豎起耳朵聽張壽對三皇子的訓誡,聽到前頭時他不禁暗自點頭,心想張壽果然抓到了重點,可聽到最后那非常輕微的一句時,他卻差點就被嗆到咳嗽了。
敢情張壽只是在裝嗎?可他剛剛這么想時,卻發現張壽嘴唇蠕動,竟是根據洪山長講的東西,隨口引申出一些很簡單的名詞解釋,講給三皇子聽。他最初只是偷聽,可不知不覺就把臺上的洪山長完全拋在了腦后,認認真真地聽起了張壽這番注解。
張壽對哲學確實不那么感興趣,但他對文史卻還是頗有底子的,此時也就順帶給三皇子講講,北宋到南宋,一堆的理學家對于理字是什么解釋,存天理滅人欲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理字和數理之中的真理又有什么區別……
所幸張壽四周圍都是九章堂的學生,而且不耐煩聽洪山長這長篇大論的占了大多數,因此即便發現張壽正在對三皇子灌輸一些微妙的東西,此時和陸三郎一樣豎起耳朵偷聽的人,遠遠多過聽洪山長講學的人。
而在洪山長看來,自己精心準備的講學不但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而且下頭從監生到舉人,竟然有眾多人在那昏昏欲睡,他不禁又是痛心,又是失望。如果這是在豫章書院,他早就疾言厲色呵斥上去了,可如今想要開罵,他卻不禁想起了恩師老山長的殷殷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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