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壽聽出了陸三郎那濃濃的怨氣,原本心里也同樣窩著一肚子火的他,不由得被小胖子這話給逗笑了,當(dāng)即就問道:“你小子難得自作主張一回,居然是為了讓我和徐黑子決裂?你就這么恨那個黑臉監(jiān)丞?” 陸三郎頓時理直氣壯地說:“我和徐黑子這種人天生犯沖!他擺出一副我就是天天盯著你,你小子別讓我抓住把柄的挑刺表情,讓人不舒服!我最討厭這種不講人情,只講規(guī)矩的家伙,他比我老爹那種有用就用,沒用就扔的性格還要討厭!” “這次九章堂那兩個笨蛋被我狠狠罵過了,我對他們說,我是九章堂的齋長,幫他們那不是平白無故地幫,他們?nèi)蘸罂梢詭臀易鍪聛淼謨敚陕锏嚼K愆廳求徐黑子?小先生不在就我當(dāng)家!原本我要他們把那號舍還回去,可后來想想,這次放徐黑子一馬,示敵以弱算了。” 陸三郎連示敵以弱的話都說出來了,張壽不禁莞爾。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你呢?你爹如今對你這兒子也應(yīng)該另眼看待了,你這號舍讓給我,是愿意搬回去了?” “我搬回去干嘛?嘿,小先生你還記不記得,蕭成隔壁,原本朱老大的老師劉志沅劉老大人那老宅,還是我買的,你之前還把趙四羅小小關(guān)秋他們安置過去,可如今不是整座工坊都搬到張園去了,那屋子全都騰了出來?” 然而,當(dāng)看到張壽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仿佛是以為他會搬過去住時,陸三郎卻又嘿然笑道:“其實,我和蕭成那小家伙打賭打輸了,所以租了那老宅隔壁,蕭成他家的屋子。” 陸三郎一面說,一面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滿臉肉痛地說:“每個月要花兩貫錢呢!” 如果不是深知小胖子那是個比張琛更早出道,更專業(yè)的好演員,張壽簡直想呵呵陸三郎一臉。別說兩貫錢,就算二十貫二百貫,對于小胖子來說,也是不值一提的小數(shù)字,虧得陸三郎還煞有介事地說出來! 然而,陸三胖前邊說蕭成隔壁,其實早就改姓陸的劉家老宅,這會兒又說賃下了蕭成自己的房子,這卻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完全不對頭。想想這無利不起早的小胖子那性情,他已然斷定,其中必有蹊蹺。 于是,張壽似笑非笑地看了陸三郎一眼,突然收起剛剛?cè)私o他的鑰匙,轉(zhuǎn)身就走。果然,這還沒走出去幾步呢,他就聽到身后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卻是陸三郎趕緊追了上來,人一面追一面還忙著解釋:“小先生,小先生你別走啊!我這不是賣關(guān)子,就是……” “就是習(xí)慣了嘴碎賣弄,沒錯吧?”張壽頭也不回,卻是呵呵笑道,“你這肚腸九曲十八彎,以為我不知道?蕭成那小子無依無靠,唯一當(dāng)成兄長的就是瑩瑩他大哥,但如今人還在滄州,就算在京城,他那性格也和你合不來,你斷然不會去討好朱大哥,因為討好也沒用。” 陸三郎頓時訕訕然地抓了抓腦袋,咳嗽一聲道:“小先生慧眼如炬,我當(dāng)初被朱二坑了一把,再加上我爹心懷叵測,我恨不得離朱老大有多遠就多遠,怎么會討好他?” 他就怕被朱老大捶一頓,那可沒處說理去! 見張壽但笑不語,陸三郎東張西望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此時還沒下課,四周圍沒其他人,他就追上前兩步,小聲說道:“我爹不是辭掉了兵部尚書嗎?那個趙侍郎也滾去云貴了,如今暫時署理兵部尚書的,是那個姓嚴的右侍郎,但這家伙資歷很淺,肯定轉(zhuǎn)不了正。” 張壽沒想到陸三郎竟然會想到兵部尚書這個炙手可熱的空缺上,他微微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心中一動,立時盯著陸三郎,一字一句地說:“你是覺得,瑩瑩他大哥的老師,那位曾經(jīng)當(dāng)過兵部侍郎,后來賦閑在家,因老妻故世而黯然離京的劉志沅劉老大人,也許有希望?” “嘿嘿,小先生你猜的真準(zhǔn)!” 陸三郎笑得眉眼都瞇縫了起來,隨即就眉飛色舞地說:“妻故夫守喪,理雖如此,如今還這么做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想當(dāng)初前頭那位趙國夫人故去之后,趙國公兩年多不近女色,就這還被不少人背地里說是矯情。我派人打聽過,那位劉老大人回鄉(xiāng),結(jié)廬為老妻守了一年。” 聽到這話,張壽不禁有些感慨——雖然太祖不禁女子再嫁,甚至鼓勵寡婦再醮,可寡婦再醮的比率卻遠遠低于鰥夫再娶。至于某些男子喪妻不到數(shù)月就續(xù)弦的,那更是比比皆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