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教不嚴,師之惰-《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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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張壽把張琛那番替張武和張陸求救的話一說,楚寬不禁心中大凜。他偷眼打量皇帝,就只見這位至尊一時面沉如水,顯然對那些大戶豪族之類的家伙已然動了怒。
皇帝動怒歸動怒,心里卻知道,堂堂天子親自收拾那些奸商,那卻絕不可能。
太祖重商,甚至任用商人子弟出仕,因此本朝從開國開始,就有士農工商,一概平等的宗旨,可這些年下來,隨著商人有錢有勢,很多事情越做越過頭,如今這也只是其中一件而已。更何況,滄州也好,邢臺也罷,比起江南,所謂地方大族,頂了天也就是鄉霸而已。
但是,相比張壽說的這件事,邢臺的地方官卻始終沒有半點聲音,這卻比滄州那邊消息不斷更加可慮。順德知府和邢臺縣令到底是和豪族沆瀣一氣,于是知情不報;還是被人遮掩耳目,于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有消息送來,消息卻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皇帝越想越覺得煩心,卻沒想到張壽突然詞鋒一轉:“明修棧道的張武和張陸進展并不順利,但暗渡陳倉的張琛,卻做了一件更加膽大包天的事。”
盡管之前并沒有把張琛招來當女婿又或者侄女婿,但皇帝對性子粗疏,為人仗義的張琛,倒是頗有幾分好感,之前張琛用“墜馬”作為借口也跑去邢臺了,他還有些期待人到底能做出什么成績來。此時,他不禁興致勃勃地問道:“哦,那小子都做了什么?”
楚寬同樣也很好奇,然而,當張壽苦笑說出了張琛膽大包天冒充二皇子心腹,而且竟然還真的拿到了刻有延慶二字的身份銅牌,他不禁心驚肉跳。
張壽的學生們怎么一個比一個賊大膽?陸三郎坑了大皇子一萬貫,張琛就敢直接鉆到二皇子門下去了!
就在他暗自替張壽捏著一把汗的時候,果然,皇帝竟是重重拍了扶手:“好一個狂妄大膽的小子!他這是以為朕之前責罰過二郎,所以就不把二郎這個皇子放在眼里?”
張壽預料到皇帝會是這樣的反應——二皇子再爛,那也是皇帝自己的兒子,不是撿來的,總不能任由外人隨便戲弄折騰。之前大皇子的事還能說是意外,畢竟,二皇子招惹在先,大皇子騙出陸三郎威逼利誘在后,所以他們師生的責任要輕很多。這次卻不一樣。
張琛那家伙是主動去坑二皇子,說嚴重一點,這種主觀惡性就截然不同了!
他在心里深深嘆了一口氣,隨即便長揖行禮道:“皇上,張琛是臣的學生,他為人仗義,但沖動莽撞,很多事情他覺得對就會去做,卻不會考慮到背后的影響。臣知道他這番舉動是大錯特錯,但懇請皇上看在他年少無知的份上,寬宥他這次罪過。”
“教不嚴,師之惰,歸根結底是臣沒有教導他凡事三思,以至于他做事不加考慮,劍走偏鋒,鑄成大錯。所以,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
見張壽一躬到地,再也看不清他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而皇帝則是臉色陰沉地坐在那不言語,楚寬不禁大為心焦。然而,縱使他是司禮監掌印,一心想著請張壽去古今通集庫看看那些積存多年的各種太祖手稿,可在這種事情上,他卻也不敢輕易開口。
畢竟,那是天子家務!
這樣難言的寂靜維持了一段時間,最終,皇帝淡淡地說道:“你起來吧,先把張琛下去到底做了些什么,原原本本給朕說清楚。”
張壽剛剛并沒有避重就輕,先說張琛做出的成果,再說他膽大妄為,為的就是眼下這個機會。因為他覺得皇帝的性子,應該不喜歡那樣倒啃甘蔗的小花招。
他當下直起腰來,言簡意賅地把張琛先騙到了二皇子延慶別府的銅牌,一路下邢臺的過程中,冒充二皇子心腹,利用大戶借款收棉花,而后又打跑了大皇子的人一五一十講了,隨即再將其招收織工,在當地靠著收來的棉紗開始織布的事也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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