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恤孤貧-《乘龍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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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壽當然知道,半山堂那些貴介子弟學問大多不行,但他相信,緊急回去溫習唐詩三百首,給蕭成這個小孩子講一講,勉強還是可以的。至于陸三郎,以小胖子那水平給人講數學啟蒙,那已經完全是大材小用了,根本不用擔心。
與其說他這安排是為了教蕭成孩子,還不如說,那是為了鞭策這些出身富貴的監生們。
相比人員復雜的半山堂,九章堂中依舊按部就班地在推進課程。短短一個多月,課程早已經到了一元兩次方程,正在因式分解上糾結。因此,張壽有的是時間在講解之后布置大量課堂習題,然后在別人冥思苦想的時候,自己在講臺上抽空寫一寫自己的基礎物理。
毫無疑問,他并不打算先推出什么星球說,而是打算從各種物理現象開始,漸漸深入到牛頓力學。對于這年頭的大多數人來說,這應該是最容易接受的東西了。
而國子監周祭酒和羅司業這兩天卻是焦頭爛額,半山堂中出了一個駙馬兩個儀賓,這其實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朝中同僚動輒在他們面前冷嘲熱諷,甚至有人摩拳擦掌,沒事就抨擊張壽挾私偏袒,他們縱容不理,這兩個國子監中的真正大佬怎能不頭疼?
偏偏皇帝早朝后又召了他們過去,丟出了張壽提的包括分課制在內的一系列議題,他們自然應接不暇。哪怕私底下商議討論的時候,他們不得不承認,其中大多數確實可行,可仍舊不免覺得張壽多事。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年齡,這個資歷,一切都是求穩,求平,最討厭的就是變化。哪怕變化的只是一個他們從前有心無力,根本不耐煩管的半山堂,那也是一樣!
因此,當這一天中午,張壽來到博士廳,直截了當提出要在半山堂中招一個雜役的時候,周祭酒和羅司業尚未說話,其他博士中,資歷最老經管率性堂,一直都猶如炮仗似的的楊一鳴就忍不住了。
“國子監雜役都是有定數的,張博士你就算要安插私人,也不該看上這小小的雜役缺口吧?一個月不過那點錢,你也要盯著?”
張壽不慌不忙地說:“你既然也說了,只是個小小的雜役,那么就該知道,我在國子監安插私人這種說法,傳出去誰會相信?我只不過是看到一個父母雙亡卻被親人遺棄的孩子可憐,所以打算讓他在半山堂中做些雜事,自力更生,又不要工錢。”
楊一鳴原本就忌恨張壽年紀輕輕卻得圣眷,如今官職卻比自己還高,哪怕之前幾次三番在張壽面前吃過排瑄,甚至還在皇帝面前出過丑。可消停了這幾天,眼見皇帝都并沒有拿他怎么樣,他就故態復萌了,當下竟不依不饒:“既然不要工錢,你把人安插進國子監干什么!”
“一個八歲孩子,說什么安插?”張壽沒好氣地挑了挑眉,譏誚地說道,“更何況,國子監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又沒有什么機密,難不成楊博士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地方怕人刺探?”
“張博士你不要血口噴人!”楊一鳴又驚又怒,“我只是看不慣你我行我素……”
“我怎么我行我素了?一個年方八歲,父母雙亡的孩子,想要自力更生在半山堂中做些力所能及的雜事,換取那些監生教他讀書而已,這是何等激勵向學的好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卻偏偏成了別有用心?”
張壽說著就再懶得理會那個老頑固,徑直對周祭酒和羅司業拱拱手道:“大司成,少司成,這也不是單純的體恤孤貧,這孩子父母雙亡……”
他大略把蕭成的身世介紹了一番,這才氣定神閑地說:“若是按照和朱家的關系論,他勉強也算是國公府親戚,沒事進來國子監參觀閑逛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想讓這孩子自力更生,更想給半山堂的那些監生們一點鞭策,當先生這種事,既是教別人,也是提升自己。”
見楊一鳴面色鐵青,周祭酒就意興闌珊地說:“就依你吧!”這種小事就算他拒絕了,張壽也能變個法子做成,他反而還要背個苛刻名聲,何必呢?哎,恤孤貧可是君子行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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