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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小唯……”我被氣得在巖石上來回亂轉(zhuǎn)，“你不讓開是吧？我一樣能打著他們……”

    我抓著石頭往高處扔了過去，石塊在董小唯頭頂上劃過一道弧線落進(jìn)了人群當(dāng)中，頓時又有一個人被我砸趴在了地上。董小唯哭喊道：“王歡，我求求你了，別再打啦……”

    我充耳不聞地去撬石頭的時候，葉尋卻把我攔了下來：“算了，再打下去真出人命了。”

    我看了葉尋半天，才背對著我那些同學(xué)蹲在了巖石上：“葉尋，你帶煙了嗎，給我一根。”

    葉尋的吉他盒子能防水，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看見他把煙放進(jìn)了盒子里。葉尋拿出煙和火機(jī)：“只有兩盒，再弄濕了我也沒有了。”

    我點(diǎn)起煙來狠狠吸了幾口。

    以前，我覺得大家都是同學(xué)，他們膽小怕事，我能理解，也沒去計(jì)較過什么；可現(xiàn)在，我真弄不明白我拼了命救他們究竟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等著他們把我扔進(jìn)水里，好讓我看清人性的冷酷？

    我的煙越抽越覺得不是滋味，可是不抽，我心里那口氣實(shí)在吐不出來。

    我剛把一根煙抽完，就看見遠(yuǎn)處打來了一束燈光。等我回頭看時，一艘游船已經(jīng)從遠(yuǎn)處開了過來，一個警察打扮的人站在船頭用手電照向我旁邊的巖石：“你們怎么跑石頭上了？帶你們過來的船呢？”

    “船沉了！”有人哭喊著道，“警察大哥，快點(diǎn)救命啊！那邊那個人就是王歡！”

    警察打著手電往我臉上晃了一下：“真是王歡。”

    我聽得出來，他就是上午攔住我同學(xué)的那個警察。對方看了我一眼之后才說道：“你們先上船，我把你們先送上岸，回頭再過來抓王歡。”

    警察轉(zhuǎn)頭對開船的人說了一句：“把船靠過去。”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懶得去管我那些同學(xué)怎么樣了，連看都沒往他們那邊看上一眼。葉尋卻忽然開口道：“不對，那船有問題！”

    我本能地往船上看過去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平靜的湖面，剛才還在隨波翻騰的魚群，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之后竟然全部消失而去，湖面上除了蕩漾的水波，再也看不見一條魚影。

    我的瞳孔不由得猛然縮緊。魚陣突忽其來又驀然消失，絕不會是被一條游船驅(qū)散，難道那艘船上有什么讓魚群畏懼的東西？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那個舉著手電不斷催促同學(xué)上船的警察，對方從頭到腳都沒有半點(diǎn)異常，就連配槍的位置都中規(guī)中矩，他應(yīng)該不是嚇跑魚群的人。

    我轉(zhuǎn)頭看向船老大時，心里忍不住一驚——那人的背影跟剛才死在船上的人實(shí)在太像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兩只褲管正在不斷地往下滴水，湖水已經(jīng)在他腳下淤積了一灘，卻還在不斷地往外擴(kuò)撒。

    我?guī)缀跏浅鲇诒灸艿睾暗溃骸皠e上船，船有問題！”

    所有人都往我這邊看過來時，只有董小唯縮回了腳步，船上的人僅僅看了我一眼就扭過了頭去。還沒上船的張舒顫聲問道：“王歡，你說哪兒有問題？”

    我已經(jīng)把話喊出去了，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我指著那個船老大道：“你們看那個開船的，他身上的水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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