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王樸之死-《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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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浦曾任樞密使,王樸曾是他的副手,此刻林榮一哭,他立刻也是淚如泉涌,捶兄頓足哭道:“天妒英才啊,為什么死的不是老臣。”
范質是資深宰相,沒有跟著哭泣,而是走到林榮身旁,道:“陛下節哀,萬萬不可傷了身體。”范質見林榮依然哭泣不止,知道勸阻沒有什么效果,就道:“文伯(王樸字文伯)已去,其喪事就由老臣去辦吧。”
林榮聞此言,漸漸停止了痛哭,在一旁侍立的老太監趕快送上熱毛巾,林榮把擦掉淚水,回想王樸舊事,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眾臣說道:“文伯才學不凡。殿試及第后,任校書郎;在澶州任掌書記;又任大梁府推官;再任比部郎中;顯德三年,遷左諫議大夫,知大梁府事;顯德四年,拜左散騎常侍,充端明殿學士;顯德五年,任戶部侍郎兼樞密副使,未幾。遷樞密使、檢校太保。”
王樸是林榮心腹,幾個之內就成為重臣,對其經歷,自是如數家珍,又道:“文伯有四件大功,一是獻上《平邊策》,對于大林戰略形成立下了大功;二是朕數次南征,均以文伯為東京副留守。南征之際,文伯鎮守大梁,穩定帝都,功不可沒;三是文伯修訂了歷法,去蕪存精。修成了《欽天歷》,這是惠及子孫后代地大事;四是文伯制定律準,恢復了十二均八十四調的旋宮古法,重制了春秋禮儀。此四功。每一件都名垂青史,朕失文伯,猶失一臂也。”
林榮對文伯痛惜之情,溢于言表,范質、侯云策、王薄和魏仁浦圍站在王樸床前,靜靜地聽著。
林榮對范質道:“文伯為樞密使、檢校太保,現加贈侍中。”說到這,林榮似乎平靜下來。道:“讓文伯的家人進屋來吧。”
王樸的娘子及兒女們在屋外,聽到屋內傳出地哭聲,已知大事不好,但是陛下在屋內,未經召見,家人們也不敢進屋。等到家人們奉詔進屋之后,滿屋皆是哭聲。
等到哭聲稍歇,林榮看著跪成一片諸孤。對范質道:“范相趕緊辦兩件事情,一是任命文伯長子王侁為東頭供奉官;二是修建一座功臣閣。請大梁城最好的畫師,畫下文伯、鄭仁晦等忠臣的畫像,懸掛在功臣閣內,以后每年朕都要率百官祭拜這些為大林建立卓越功勛的大臣。”
林榮給王樸的安葬定下調子之后,再次痛哭一場,這才離開了王樸府弟。
侯云策離開王樸府弟之后,陰沉著臉,帶著羅青松、林中虎等親衛,直奔西城。
眾人來到一個幽靜的小院,羅青松扣響門環,過了一會,只聽到“沙、沙”腳步聲,大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小廝露出腦袋,吃驚地看到十幾名高頭大馬的軍士站在軍外,道:“你們是誰?”
羅青松在侯云策身邊二年多,已是黑雕軍中級軍官,只是在大梁無兵可帶,因此重新給侯云策當起了親衛,他比林中虎要沉穩得多,在外出面打交道多半是他,羅青松有禮貌地問道:“凌先生在否?”
凌靖是許州大族,家中不乏朝中之人,但是在大梁城地這個小院,卻極為隱密,基本沒有官場中人出入,俗話說,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山,凌靖把家安在大梁城,也算得上一個中隱。
小廝眨巴了幾下眼睛,干脆地答道:“不在。”說完就欲關上大門。
羅青松用手撐住大門,小廝使出吃奶地力氣也沒有關上大門,臉紅筋漲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強闖民宅,還有王法嗎?”
羅青松不想和一個小廝啰嗦,猛一用力,小廝不過十五六歲,正在使勁關門,只覺大門傳來一股大力,“騰、騰、騰”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院中。
一個女子聽到吵聲,從偏房走了出來,見到小廝坐在地上,就喝道:“是誰,膽敢在這里鬧事。”
凌靖這個小院是一個兩進落的院子,凌靖住在內院,柳青葉和其他幾位弟子就住在外院偏房內,外面的吵鬧聲柳青葉聽得清清楚楚。
此女正是已成為道士的柳青葉,看到進來的居然是侯云策和手下親衛,楞了楞,道:“原來是侯相。”柳青葉沒有戴道冠,一頭黑發散在胸前,似乎正在梳頭,這個模樣讓侯云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侯云策很快就收回了眼光,一本正經地問道:“凌先生是否在家,在下有要事。”
柳青葉搖搖頭,道:“今天一大早,師傅就出去了,我不知他到哪里去了,請侯大人改日再來吧。”
“在下就在這里等,他總要回來。”智能大師因為不愿意介入權貴之爭,治好三公主之后,立刻收拾鋪蓋走人,侯云策不愿意凌靖也和智能大師一樣,得到消息立刻閃掉。
自從鄭州一別。柳青葉行走江湖已有數年,言行舉止也有了老江湖的味道,她知道眼前之人富貴逼人,自己得罪不起,就對小廝道:“快去燒壺好水。”
把侯云策帶到外院的主屋,客氣地道:“請侯相稍坐片刻。”
柳青葉說完,施施然轉身走回她居住地偏房。柳青葉是習武之人,身材比大林女子都要強健勻稱。和胡女倒有些相似,一身寬大道袍,也遮不住美麗的曲線。不一會,柳青葉戴著道冠走出偏房,手里捧著一個精美地瓷瓶,她淺淺笑道:“這是青城毛峰,是頂好茶葉,請侯相品嘗。”
喝了幾口清香的青城毛峰。侯云策地心肺都覺得被山林滋潤了一樣,便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柳青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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