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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野古孝德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那晚，遠赴漠北前，他就起誓，一定要讓周人嘗到他心中的痛苦。自攻進西域以來，他殺戮甚多。

    拔野古土門微笑著道：“婆實的擔(dān)憂有道理。莫賀的勇氣同樣值得鼓勵。諸將大可放心，我們無需和周人硬碰硬。姑墨之戰(zhàn)就是如此。”說著目光看向婆實。

    姑墨之戰(zhàn)就是天山之南的決戰(zhàn)。當時，鐵勒騎兵反叛，拔野古部得以擊敗京營的戰(zhàn)役。

    同羅部的大將婆實心中松口氣，低下頭，道：“臺吉高見。”

    拔野古土門笑著舉杯。

    十幾名胡將紛紛舉杯，臉上不約而同的浮起會心的笑容，“呵呵。”姑墨、龜茲都是如此取得突破。而敦煌、瓜州，同樣是胡漢雜居。以吐谷渾、月氏、羌人為主。

    …

    …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相比于，西域之地在八月的寒冷，京中氣候要溫和的多。

    金秋八月，桂子飄香。

    左都御史張安博起床后，在廳中問著來問候他的兒子，“伯苗，子玉可有信件來？”

    張承劍胖乎乎的，穿著一襲青衫直裰，笑著道：“父親，他哪里有空寫信來京中。倒是家書去了好幾封。”臨陣前，還惦記著家中美人，子玉這做派，真是多情種子，名滿天下的賈探花！

    張安博溫和的一笑，點點頭，道：“算算時間，他該到了。”朝廷中的公文，他自然是知道。

    張承劍微微沉吟著。父親的話中充滿了擔(dān)憂。

    想也是，書院最杰出的弟子，選擇了去軍中效力。開啟仕途。而不是安穩(wěn)的等待雍治天子死去。軍中效力，是有風(fēng)險的。特別是在如今西域的形勢下。最近朝廷的公文中，可以感受到西域大戰(zhàn)將起，這如何不讓人擔(dān)憂？

    張安博和長子聊了幾句，吃過飯，心事重重的出門上朝。

    宦海多年，他已經(jīng)感受到一種風(fēng)雨飄搖，王朝末路的感覺。外有強敵征戰(zhàn)，內(nèi)有民亂迭起，矛盾尖銳。雍治天子當早死。否則，朝廷在這種狀態(tài)下，持續(xù)的越久，局面將會越發(fā)的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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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城，晨曦灑落。

    賈環(huán)清早起來，在院子里活動了一會，做做廣播體操，活動手腳。而后，驛站的小吏送來早餐，一碗稀粥，幾個白面饅頭。

    敦煌只是小城，驛站不大。賈環(huán)吃早飯時，可以聽見隔壁院落中官員和家眷的對話。

    “老爺，奴家想家了。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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