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殿中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文官陣營中的俞子澄、衛(wèi)弘、曾縉、殷鵬幾人。 宋天官出手不凡。切中要害。將本身的條件利用到極致。話說在何大學(xué)士稱病不出、華大學(xué)士出京的情況下,宋天官是第一個接觸到奏章的人! 通政司雖然管著天下的奏章來往。但是,尹言要將奏章直接送到宋天官手中,辦法不要太多。比如,他派人將奏章直接投到左順門那里即可。 是以,尹知府這份頗有分量的奏章,朝臣都不知道。宋天官是突然襲擊,效果極好。 尹言原為詹事府右諭德。在雍治十三年為前太子奔走,構(gòu)陷賈環(huán),乙卯科會試舞弊案,事敗被貶。他是前太子的心腹。然而,此時,卻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和宋天官之間的關(guān)系。 比如,稍后一會,在荊園中關(guān)注武英殿這邊議事情況的韓秀才就意識到:尹知府曾經(jīng)說過他重返朝堂易如反掌。此言不虛啊! … … 辯論的正方,殷鵬出列道:“宋尚書此言大謬。每逢秋收之時,銀貴谷賤,并非是推行一條鞭法之后,才出現(xiàn)的情況。而是一直都存在。” 這時,新任的山西道掌道御史,工部尚書白璋的頭號馬仔,戴琮搶出來,高聲道:“殷大人要知道,不在于銀貴谷賤的事情是否存在,而在于朝廷不用銀子收賦稅,則百姓有一條活路。” 說著,上前幾步,叩首大聲道:“臣戴琮,彈劾都察院左都御史殷鵬殊無實干之才,只知道大言不慚,罔顧圣君仁心。臣請斬此獠,以謝天下萬民。” “嚯…” 如果說,之前武英殿中的口水戰(zhàn),因為大家吵了大半個月都已經(jīng)免疫,只是開胃小菜,如果說,宋天官的奇襲,還有點高官做派,像涓涓小流。 宋天官雖然,切中要害,并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只是要求天子廢一條鞭法。 那么,戴琮這番話,就如同狂暴的大雨一般,猛烈的襲來。 武英殿中的群臣都是驚訝的發(fā)出聲。很扯淡!很生猛!很囂張!指著頂頭上司說要砍了他的頭。聽的如同驚雷一般。 殷大中丞給手下的御史,嗆的很沒顏面,當(dāng)即閉口不語。不再和戴琮糾纏。 他如果要和戴琮糾纏,這個時候,只需要出列,把官帽子脫下來,乞骸骨,做個姿態(tài),自然會有人把戴琮訓(xùn)斥下去。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要砍重臣的腦袋。 正所謂,性格決定命運。殷大中丞此時退讓,同時就意味著,他喪失了角逐軍機處大學(xué)士之位的資格。給下屬罵的灰頭灰臉的大臣,怎么當(dāng)宰輔? 廟堂之上,處處皆是風(fēng)險!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工部尚書白璋微微一笑。競爭對手少了一個。他和賈環(huán)有私怨,可不愿意賈環(huán)從天牢里出來。說起來,這半年來,掀起改變朝政格局的巨浪,是晉王黨。他作為楚王黨,不過是跟著打算切一塊大蛋糕而已:他想進軍機處。 武英殿中同時意識到殷大中丞已經(jīng)出局的人不少。通政使俞子澄笑了笑。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來,駁斥戴琮的觀點,“虛言邀名!問題的根源恰恰就在豐收時,銀貴谷賤上,而非在一條鞭法。不尋求解決根本問題,而指責(zé)一條鞭法,豈不是本末倒置?” 說著,對雍治天子道:“臣有一策,可從根本上解決谷賤傷農(nóng)之事。臣奏請陛下鑄銀幣,流通天下。”從袖袋里拿出一副紙,畫著袁大頭的圖案。 武英殿中,又是一陣驚嘆。奇峰突起! 其實,殷大中丞被戴御史罵回去,只是等閑事。殿中的群臣,見慣政治風(fēng)波,頂多心里感嘆幾聲。然而,戶部尚書衛(wèi)弘的一番話,卻是讓眾人驚嘆。 話說,關(guān)于一條鞭法的爭論,吵架吵到現(xiàn)在,利弊其實已經(jīng)非常清楚。這叫做:真理越辯越明。到今天武英殿上來,就是要拿出實據(jù),影響天子的判斷,即可取得勝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