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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書生木訥、尷尬的道：“是。”

    賈環(huán)丟了一個“金句”出去，拱拱手告辭，和店家結(jié)了賬，扶著龐澤出了酒店。

    幾名書生對視一眼，苦笑著搖頭，這還說什么，也散了伙。數(shù)日之后，這句金句便在金陵城中傳開。賈環(huán)的名聲又高了幾分。

    …

    …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三月初。天氣漸漸的暖和起來。賈環(huán)通過賈家在金陵的親朋故舊向應(yīng)天府張推官施壓很順利。

    應(yīng)天府又稱金陵府、南京。下轄上縣、江寧、句容、溧陽、溧水、高淳、江浦、**八縣。

    按照國朝府的官職配制，推官排在第四，排在知府、同知、通判之后。正七品。屬于佐貳官。南京中還有六部，都察院，兵備司，一個通判的地位大抵是在偏下的位置。

    南京兵備司最高的職位是南京守備。下面設(shè)有同守備、協(xié)同守備、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千總、副千總（從五品）等。

    張推官妻子的娘家大抵便是這個地位。

    賈史王薛號稱金陵四大家族，雖然沒落了，但當賈府這座破舊的權(quán)力機器“咔咔”的運轉(zhuǎn)起來后，碾壓張推官這種地方小實力派并不是問題。更別說，賈家現(xiàn)在出了一位皇妃。親朋故舊都很樂意幫忙。

    驚蟄過后，賈環(huán)就搞定張推官，幫龐澤下了二百兩銀子的聘禮，連婚書都拿到。只是婚姻大事，還得稟告父母。龐澤寫信托人帶回北直隸老家說明情況，意欲讓山長代為主持婚禮。隨后，龐澤會帶新婚妻子返鄉(xiāng)探親。

    三月十四日下午，國子監(jiān)中下學。賈環(huán)、龐澤、紀鳴、張承劍四人一起租了一首小船，在秦淮河上泛舟，春光融融之中，街道上可見踏春回城的車船。錯身而過的幾艘船頭，幾名小娘子花枝招展，鶯啼燕語，洋溢著青春的活力，美麗無端。

    船家撐著船，船娘整治了幾尾魚湯，沽了黃酒。四人在船艙中邊吃邊聊。氣氛熱烈。

    張承劍胖乎乎的，春天的衣袍都給撐起來，舉杯咂了一口酒，笑道：“士元這家伙給美色迷昏了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還是得離開金陵一趟。明年的鄉(xiāng)試，我倒是替你擔憂。”

    龐澤的鄉(xiāng)試要在北直隸考，這次新婚回鄉(xiāng)后恐怕不會再千里迢迢的南下到金陵。應(yīng)該是在聞道書院讀書，然后明年八月應(yīng)試。然而，書院現(xiàn)在教出來的弟子考生員概率很大。但是要說中舉，還是有一定難度的。這是師資力量所決定的。

    龐澤哈哈大笑，在燈光中更顯得喜氣洋洋，“伯苗兄，話不是這么說的啊。小心我在書院的林先生面前告你一狀。”

    “太得意了！”二月底從揚州回來的紀鳴笑著搖頭。二十六歲的年紀，容貌普通，穿著玉色的士子衫。

    賈環(huán)就笑，“人生四大喜嘛！我們要理解。”

    龐澤給賈環(huán)敬了一杯酒，“子玉，大恩不言謝。我干了，你隨意。”這件事確實要謝子玉。但自雍治九年救災(zāi)起，他心里就有數(shù)，子玉有命，他肯定會遵從的。這是一種信任。而現(xiàn)在這種信任中增添了恩情的因素。

    賈環(huán)笑道：“別。你只記得請我吃酒就行。”

    眾人大笑。

    船在河中慢慢的流淌。星空如洗，仲春的氣息彌漫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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