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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壯士！走好。”

    “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圍觀的京師民眾聚攏在一起約有數(shù)百人，轟然叫好，聲浪嘈雜。各自拍著巴掌。仿佛看了一場大戲般的滿足感。在感嘆。在興奮。在議論。

    賈環(huán)幾乎是在一瞬間想起魯迅先生描摹的看客們的心理、場景。韓秀才跳河是一件很悲壯的事情，硬生生的給這些圍觀眾變成了“低俗喜劇”。

    這他妹的世道！

    賈環(huán)對(duì)那幾個(gè)在看韓秀才殉死的士子揮手喊道：“臥槽，別愣著，趕緊救人啊！”

    其中一名士子看過來，見賈環(huán)幾人都是士子裝扮，拱拱手道：“這位小友請(qǐng)了。韓子桓愿以死來喚起士林關(guān)注河堤貪-腐案，我等豈能阻攔！”

    “這幫書呆子！”賈環(huán)低聲罵了一句。正準(zhǔn)備袖袋里拿銀子出來讓圍觀的人下河救人。總不能看著韓秀才投河自盡。這位暴力秀才的性子還真是偏激。

    這時(shí)，身邊的張四水脫掉外衫，自愿的道：“諸位，幫我把衣服拿好，我去救人。”說著，跳入護(hù)城河中。幾位同學(xué)紛紛叮囑他小心。片刻后，張四水踏浪分水而出，將韓秀才給撈回來。羅向陽等人連忙扶著張四水，找干衣服來給他換。

    賈環(huán)見張四水沒有大礙，注意里落到韓秀才身上。此時(shí)，韓秀才已經(jīng)沒了聲氣。

    韓秀才的幾名朋友快步過來，見韓秀才閉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一名長臉短須士子蹲下來探韓秀才的氣息，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悲傷的大哭：“子恒…”

    另外三名士子見狀，都是流淚痛哭，“嗚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摯友同窗就這樣殉道而死。他們心中很悲傷。

    圍觀的京師民眾哀嘆著搖頭。有人勸說：“秀才相公，別哭了，趕緊通知他家里人吧。”

    “買副棺材，好好葬了！”

    “唉…，可憐！”

    賈環(huán)輕輕的抿嘴。社會(huì)就是這樣。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又不犯法。但事情出來了，大多數(shù)人還是有些憐憫之心。不能簡單的以好或者壞來評(píng)判。

    惡意不足以犯法，善意不足以挽回！

    但，他并不想看著韓秀才死去。他得試試。溺水急救的法子，他在初中、高中時(shí)年年暑假聽老師講。只是，還從來沒有試過。

    …

    …

    “老兄，你先別哭了，讓我試試。說不定還有救。”賈環(huán)和為首的長臉短須士子說一聲，讓他幫忙。

    先將韓秀才的衣服松開，再將他舌頭拉出來避免堵住喉管。再將其翻過來，擱在長臉短須士子的膝蓋上，背朝上頭朝下倒水。“嘩嘩”倒了一灘水出來。

    正在悲傷的幾名士子心中升起希望，“說不定有救”。圍觀的民眾各自好奇的看著，七嘴八舌的議論。

    “行不行啊？”

    “應(yīng)該可以。”

    “看著小相公的臉色，很鎮(zhèn)定，說不定有把握。”

    賈環(huán)對(duì)身邊的議論聲充耳不聞。用力的壓著韓秀才的胸口，想幫韓秀才恢復(fù)心臟的跳動(dòng)。對(duì)長臉士子道：“你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吹氣。”

    “啊？”長臉短須士子愣著，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他沒有龍陽之好啊！

    “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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