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賈環(huán)最終是答應完成他的所有學習要求再得以在他門下學詩經(jīng)。學習量大了三四倍。對詩經(jīng)是吃得透。但現(xiàn)在詩經(jīng)才學了三分之一。縣試在二月份，他得抓緊時間。

    駱講郎臉色稍緩，點點頭。目光落在林心遠身上，再看賈環(huán)又有些不滿，說道：“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商賈見利而忘義。君子不取。”

    賈環(huán)苦笑。他對駱講郎的毒舌早有領教。這幾乎是當著面罵林心遠是小人。

    他本來說到鎮(zhèn)上后隨意的應付林心遠一下就閃人。現(xiàn)在看來，只怕要好好的喝頓酒才能脫身。不然就是：君子不想和小人做朋友！

    林心遠臉皮漲得通紅。

    駱講郎罵完人，一甩衣袖，背著行李，下巴揚起來，很有讀書人的范兒，出了書院大門。

    林心遠抑郁了半天，說：“駱講郎言辭何其苛刻也！”

    …

    …

    東莊鎮(zhèn)位于妙峰山腳下，隸屬于宛平縣境內(nèi)。距離京城約三四十里。因周邊西山地區(qū)盛產(chǎn)煤礦。小鎮(zhèn)人煙稠密。臘月二十二日，空氣中充滿了年味。

    賈環(huán)、林心遠在鎮(zhèn)中的許記酒樓門口停下。喧鬧的人聲和熱氣撲面而來。有行走南北的商人，錦帽貂裘；有煤礦的管事，長衫青帽；有殷實人家二三好友聚餐，呼朋喚友；有獵戶來買酒，鐵叉挑著肥兔…。各色人等呼號說話，或拍桌子催菜，或喝酒罵娘，令酒樓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店小二呼著白氣迎過來，招呼著兩人進店。二樓清凈、幽雅，賈環(huán)兩人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來要了酒菜。邊酌邊閑談。說著書院中的事情。

    從窗口看去，大片的雪花從飛絮般飄落，山川、田野、村莊都籠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中。不遠處的聞道書院也是若隱若現(xiàn)。

    雪景入眼。賈環(huán)心中禁不住有些感慨。距離他從賈府里出來已經(jīng)有一個月多！

    那天下午，他坐著馬車在城門落鎖前出了內(nèi)城。第二天下午抵達聞道書院，拿著葉講郎的薦書順利入學。聞道書院半個月一考，他已經(jīng)從外舍丁字班考入乙字班。

    明年一月十八日學院重新開課。開課即考。他要從乙字班考入甲字班。一月底的朔考，他若考入內(nèi)舍，即可得到書院的準許，參與二月份的縣試。

    在離開賈府時，他引用主席的詩來明志：學不成名誓不還。這個“成名”絕非賈府眾人所想的秀才功名。他內(nèi)心的想法是取得舉人功名前不回賈府。

    因為，以秀才的身份回賈府只能自保而已。他現(xiàn)在實在沒有興趣回賈府裝孫子！若是以舉人的身份回去，將會有資格參與賈府的權力博弈。

    其實，最好是一直都不回去，等他將后路經(jīng)營好，將晴雯和如意接出來，三個人遠走高飛，和賈府做一個徹底的切割、了斷。等賈府大廈崩塌時再回來接趙姨娘和探春。

    倒是有個問題，若是考上舉人，換個身份后怕是很有點麻煩。舉人的身份已經(jīng)足以接觸到讀書人中的佼佼者。日后脫離賈府，少不了還要下考場，拿一個秀才功名，要是碰到熟人…

    再者，他日后要過的舒服些，肯定要和居住地的權貴圈子打交道，萬一又碰到熟人…。

    這兩種情況，概率很小，但并非沒有這種可能。這個年代又沒有整容技術。總不能出海當野人去吧？

    賈環(huán)輕輕的揉揉眉心，思緒飄飛。

    賈環(huán)想著心思時，林心遠幾杯酒下肚，話漸漸的多起來。他正給賈環(huán)吹噓著京城五鳳館的名妓水仙姑娘臉蛋多么漂亮，說話多么酥軟，完全沒有留意賈環(huán)走神。

    末了，林心遠還感嘆道：“唉，見水仙姑娘一面要花四十兩銀子。手談一局或者聽她彈琴又四十兩，留宿一晚再四十兩。我如今家道中衰，怕是沒有和水仙姑娘共度良宵的機會了。令人惆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