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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是！”軒曜搖頭，上前一些，“我只是覺得，這般匆忙，姑娘可會有什么危險？”

    荼宛靜靜看他好半響，走到他眼前，凝視他的眼神，好像在尋找著什么，“只要你相信我，就不會有什么危險，也不會有任何麻煩事?！?

    她不會讓軒曜有任何危險跟麻煩，因為她會承擔(dān)所有。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她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為什么？”

    荼宛一愣“你說什么？”

    軒曜走近兩步，居高臨下看著她，兩個人挨得太近，荼宛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氣息，一種被壓迫的感覺，讓荼宛心生慌亂。

    “你為什么，要這樣奮不顧身的幫我？如果你不是荼宛，那么告訴我，你有什么目的，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夠做到，只要能夠給，我都可以給你！”

    這話里話外，已經(jīng)把荼宛的幫助，當(dāng)做別有目的。

    荼宛說不出話來，心中的酸楚一點點涌出，眼眶有些濕潤，但淚水并沒有溢出。

    她只是沉默看著軒曜，想要看清楚他的眼睛，可是離得這樣近，荼宛卻覺得他好陌生。

    這樣滿滿的交易感，仿佛彼此是因為利益才在這里。荼宛并不適應(yīng)，卻必須接受。她自欺欺人笑了笑，“不著急，等我把你送出去，我會問你要代價的?！?

    荼宛越過軒曜走出去，臨行前，叮囑他在家里呆著，她鎖了大門，去安排今晚的計劃。

    院子里只剩下兩個人，連蓋神色復(fù)雜看著安王殿下，“您與荼宛姑娘....”

    想問的話沒有問出口，連蓋第一次，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軒曜卻道，“你想問什么，不如直接問。此處不過你我二人，沒什么好避諱的。”

    連蓋看一眼門口方向，這才開口道“殿下，貓妖的事情，你當(dāng)真一無所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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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摘了些新鮮的野果子，你若是餓了，先吃一些吧。”

    越汐小心翼翼，將東西放在桑代眼前，卻不敢離太近。

    她從沒有如此低聲下氣，害怕桑代傷心難過，更害怕他徹底放棄自己。桑代渾身臟兮兮，頭發(fā)都結(jié)塊了，無比狼狽。

    他這模樣，與流浪街頭多日的乞丐有何不同？

    無論誰看了，都不會相信他是南疆王位繼承者。面對越汐的一再討好，桑代并不領(lǐng)情“你為什么還不走？同情我嗎？不需要，我說過了，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能力報答你的恩情，欠你的，我還不了，請你不要再來了?！?

    “你不是說，你還要去找你師父嗎？不如你告訴我，你師父在哪里，我去幫你找。”

    桑代聽到這話，動了一下。越汐以為他心動，誰知他不過是翻個身，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像個廢物一樣，躺在雜草堆里。

    “師父？你說的沒錯，果然如你所料，我太高估他了！本以為，只要找到他，一切都會有轉(zhuǎn)機，可我真傻，早就應(yīng)該猜到答案的，若不是他出事，道觀又怎么會被人翻個底朝天！我再也找不到師父，這天下，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幫助我了?！?

    “不是，你做人不要這樣絕望，也許還有別的希望呢！”越汐很害怕他這模樣，自我放棄，比被人打倒更可怕。

    “還有什么希望！”

    桑代憤怒坐起來，他看越汐的眼神，兇狠又悲憤，“你看不出來嗎？我的腿已經(jīng)廢了，它現(xiàn)在沒有任何感覺，就算你把它砍下來，我都不會覺得痛。我一個廢人，就算活著也坐不了王位，你懂嗎？”

    苗疆絕不會接受一個廢物成為苗王，苗人崇拜英雄，崇拜強大有力量的人！可現(xiàn)在，他成了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

    他還能憑什么讓苗人相信，自己能讓苗人過上好日子！？

    都做不到了，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曾經(jīng)的鴻鵠之志，眼下只配被世人恥笑！

    “你別這樣，日子還長，總有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了！”桑代絕望的眼，斷了所有希望。“越姑娘，一切都結(jié)束了。是我傻，是我傻傻的相信王叔，相信我的族人，相信我的師父。我以為他們像我一樣，會一致對外，會努力維護(hù)苗人的利益，守護(hù)南疆，守住我父王留下的一切?！?

    “可直到父親死了，我才懂，從前的尊敬愛護(hù)都是假的，每個人都在騙我，他們眼里，我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兒，是個廢物，根本擔(dān)不起苗王的位置。他們不愿意聽命于我，所以他們要殺了我。為了要奪走這權(quán)勢地位，哪怕做中原人的走狗也在所不惜?！?

    “可笑我天真，一腔熱血。滿心盼著聯(lián)合各部族，有朝一日能夠擊退中原人，能夠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現(xiàn)在呢？失去了王子的地位，我連條路邊的野狗都比不上。你還跟著我做什么呢？別說喜歡你，我連跟你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是這樣的！”越汐反駁，桑代卻沒有讓她繼續(x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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