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雨-《春風吹盡花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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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崖縣城里,正是趕集的日子。街道上來來往往人很多,也很熱鬧。
拿著糖果的小孩,在街頭巷尾歡快的跑著。
沿街的小販叫賣,駕著馬車的車夫,高聲呼喊著行人閃躲。街邊的包子鋪,剛剛出爐的新鮮的包子。擔著魚的小販,匆匆而來。
今日的天氣很好,特別適合趕集。男女老少,做買賣的人擠滿了街道。軒曜從樓上下來,想臨走之前,再走走這個街道。
連蓋見還有時間,便由著他去。倒不是他不想攔著。而是醒過來的六皇子,跟之前不太一樣。
人還是那個人,說話的語氣跟態度。卻讓連蓋感覺到一種不同。
上一次見面,他是含蓄內斂,有些拘謹的少年郎,可是醒來之后。他渾身上下,卻隱約散發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明明是一張臉,可此時的軒曜,分明顯得更加成熟。更加沉穩,也更加的讓人疑惑。
縱然軒曜現在的模樣,才是皇子該有的樣子,可不同于其他皇子,軒曜是在南華山長大,原來拘謹的態度,才是正常的。
南疆這個地方太詭異了,連蓋無法理解,是什么事情,能讓一個人短短幾天之內,就徹底變了氣質。
連蓋敢小心翼翼的試探,想要看出破綻,卻被軒曜輕松戳穿“我知道連大人是父皇的親信,可我不過是個不受寵愛的皇子,大人實在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這樣的手段。想來,也沒有幾個人會冒充我這樣不受寵愛的皇子,不是嗎?”
不受寵的皇子,有時候連宮里的宮女太監都不如。
前朝有位皇子,他才剛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被他的叔伯謀害,搶了皇位。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只有一個老太監照顧伺候他。
后來等到他三十歲左右,新皇登基。覺得他實在可憐,便將他放出來。
誰知那人早已被養癡傻,既不識字也不認得這世界。恍恍不安之際,不出幾日,便自己嚇死了自己。
若是他的父親還在,他應該是尊貴的皇子,還極有可能登上帝位,君臨天下。可惜,命實在不好,就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眼前這位小皇子,運氣稍稍好一些。父皇還在,也只是被送上南華山修道。
可本質上,兩人也沒有什么區別。
對皇家來說,軒曜幾乎是毫無價值的廢物。尤其當今皇帝還有十個兒子,這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兒子,傳聞中還十分愚笨,別什么東西都比別人慢,做事也總是溫吞的很。
眼下被當場拆穿,連蓋也不驚惶羞愧。面上淡淡維持基本的恭敬“殿下多慮,屬下只是擔心殿下的安危,畢竟您那日受了傷,屬下擔心,您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癥狀,我們沒有發現,所以才...冒犯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軒曜卻抬眼淡淡看了他,漫不經心點點頭,有幾分冷漠淡然,分明是既不相信,也不否定,十分疏遠。
“我離開南華山時,沒有告知師父,想來他老人家也十分擔心。我如今要回去,多少是要帶一些禮物,好向他老人家賠罪。連大人先去忙吧,買完東西,你我在路口會合。”
他的話不容反駁,連蓋本能低頭。直到人離去,才慢慢站起來。這個六皇子,如果不是被人換了魂,那就只能說,他不是自己曾經見到的那樣簡單。
走在大街上,看著陌生的又熱鬧的人群,軒曜有一種感覺,他好像忘了什么,但似乎,又沒有忘記什么。
他記得自己來南疆的目的,記得自己在山洞里找到了血靈芝,也記得自己將血靈芝交給連蓋的過程。
只是過程有些模糊了,模糊到...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進的洞,只記得自己從洞里出來就已經拿到血靈芝。
奇怪,既然找到了藥,他為什么不自己回去,還留下來呢?
他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場夢,夢里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等他睜開眼,卻什么也不記得。
軒曜一邊想一邊走著,說是為師父帶些賠禮道歉的東西回去。實際上,他只是想隨便走走,避開連蓋的監視。
連蓋的出現有些奇怪,對于自己被人追殺的事情,他還是有幾分印象的。那事似乎似乎與母親的死有關,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
為什么會跟母親有關呢?分明沒有人跟他說過這個事,可他就是這樣想了。
一定是有人跟他說了什么,但那個人是誰呢?
軒曜漫無目的走在街上,走著走著,忽然聞到一陣香味。他與人擦肩而過,敏銳的聽到一陣鈴聲,叮叮當當。他感覺有東西,落在他的腳下。
軒曜低頭,看到腳下有條格桑花帕子。他撿起來,立即叫住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女子。
“姑娘,這可是你掉下的東西?”
那女子聽到他的叫喊聲,沒有立馬回頭,只是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軒曜以為她沒有聽清,于是走上前,將東西遞過去,“姑娘這應該是你丟的。”
那女子低垂著腦袋,并沒有抬頭,更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站在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們身旁走過。手帕上的格桑花,美麗的很安靜。
軒曜有些疑惑,這女孩兒怎么奇奇怪怪的?莫非自己做錯了什么?
正當他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那女子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帕子,低聲說了一句謝謝,大步跑開。
軒曜卻在被碰觸的瞬間,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流竄,迅速流竄到心臟,讓他感覺心口甚是難受。
但那感覺迅速消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他僵在原地,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他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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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宛跑得很快,一直跑一直跑,撞到了人也不道歉,身后被撞倒的人連聲唾罵,她也不管不顧。
人太多,她沖撞了誰都不在乎,只想逃跑的越遠越好。
一直到,人越來越少的,逃進無人的暗巷。荼宛再也抑制不住,蹲在地上抱膝痛哭。
不愧是桑榆水,他果然忘記了自己。那一聲姑娘,叫得她開心又痛苦。
是的,便是迎面擦肩而過,他的眼睛里,也不會有自己了。從此以后,對軒曜來說,自己就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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