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個青皮快速跑到外面車上,拿出球棒來,焊工和送水工慌亂中找不到東西,只能赤手空拳,兩個人對著七八個如狼似虎的青皮,漸漸落了下風。 焊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一個青皮的球棒已是招呼到身上。 沉悶,驚悸的沉悶,只有球棒一下一下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可是,卻沒有痛苦的叫喊。 馬斯洛明白,這喊聲是壓抑在心底的,那是男人不屈服的叫喊,可是,惟有這種沉默的叫喊,更讓人痛心,動容。 他拉開門卻擠不過去,密密麻麻圍著的全是人,后面拉著他的還有林疏影的手。 ……. 凄厲的警笛聲終于響起,人群里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不能讓他們把人打死!” 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只要有人帶頭,馬上有人響應,怒火燃燒起來,在這個燥熱的夏天的夜晚。 啪—— 帶頭的青皮一愣,臉上一下被糊上了一個熱熱的東西,發著腥臭,他惱火地抹把臉上的帶著沫子的血水,卻驚恐地看到了慢慢逼近的人群,看到了那一雙握緊的拳頭。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從外面又擠過一個人來,他戴著一條大金鏈子,一看就象是個社會人,他拿出合同遞給民警,“我們有合同,是受法律保護的,全是按照法律辦事。”他看看黑壓壓的人群,再看看聚攏過來的自己的幾個兄弟,態度很強硬。 “這年頭,高利貸都跟你講法律了,”馬斯洛拉住林疏影的手,“黑心的律師與他們勾結到一塊。” 警察接過合同,冷冷地打量著眼前這幾個青皮。 “這種斷子絕孫的錢,不用還!”馬開山撥開人群走上前來。 帶頭的青皮眼神一爆,馬開山卻道,“瞪我干什么,老毛子我都不怕,還怕你們?!”他今晚喝了酒,又在外面喝了幾瓶啤酒,不多也不少,當年跑船那股子草莽氣息仿佛又重聚身上,在他這顆五十多歲的心臟里熊熊燃燒。 一個大金鏈子走進來,他看到馬開山不由一頓,“馬哥,得罪了,我們沒有鬧事的意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人的歲數稍長,認識馬開山。 “小國慶,你還好意思說,他借你了多少錢?”馬開山看看鼻青臉腫衣衫不整的小徐,“五萬。”小徐的嘴角還在出血。 “還了多少?”不知誰遞過來一把椅子,馬開山順勢坐下,直視小國慶。 “還了他們四十三萬多,還把斯泰爾開走了。”小徐低聲道,一輛斯泰爾七八十萬哪,人群里立即爆發出一陣唏噓。 “這還不行?!”馬開山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看我的面兒,車你也開走了,人也打了,這事就這么了了。” “不行,看你的面子,再給我三十萬。”小國慶不依。 “他這個樣,你看他還有錢嗎?”馬開山看看一臉凄惶的小徐。 “那我管不了,借錢就要還!”小國慶不依不饒,他抽出一支煙點上,煙頭在暗夜里冒出點點紅光。 正在這時,外面又開過幾輛車,大家都擔心地看看馬開山,可是羅玉瓊面不改色,只見車上面噴著“聯防”幾個字。 來人是街道和村里聯防隊的,“四姐。”來人沖著羅玉瓊喊道。 華光十六村、十七村、十八村、十九村全姓羅,打斷骨頭聯著筋,這一片的聯防隊都是羅家子弟,“你爸是贅婿?”林疏影看到警燈,莫名其妙心安下來。 小國慶面不改色,但口氣軟下來,“行,這事就看你馬哥面子,就這么著了,算我虧了,走人。”他惱火地看一眼馬開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