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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都不給內(nèi)衛(wèi)機會，似乎打算一舉破陣。

    “把這封信……送給我夫人，去吧。”郭慶山從懷中掏出匆忙寫的一封信，遞給身邊年輕的侍衛(wèi)，交待著。

    “哦對，這塊玉佩，也交給她?！惫鶓c山想了想，摘了腰間玉佩。

    “將軍，我想上陣殺敵，不想當(dāng)信差?！蹦贻p侍衛(wèi)撇撇嘴，極不情愿。

    郭慶山想要發(fā)火，卻又止住了。

    “信差也是很重要的任務(wù)，辦好了，也是大功一件?！惫鶓c山說道。

    “真的嗎？好，我這就去?！笔绦l(wèi)接過信和玉佩，小心放入懷中，撥轉(zhuǎn)馬頭，飛奔而去……

    郭慶山笑了笑。

    馬蹄聲踏破天地……

    一瞬間沖破了內(nèi)衛(wèi)薄弱的防線，郭慶山揮舞著利刃，左右揮砍，可是敵人就像雨后春筍，一波又一波……

    遠處的常龍皺皺眉頭。

    “生擒?！?

    “是。”追月飛馬而去。

    郭慶山殺紅了眼，像最后的瘋狂，不顧一切的沖殺，腦海中上演著曾經(jīng)，跟隨洛靖良南征北戰(zhàn)的一幕幕……

    痛的不是身上那些傷口，而是心頭。

    忽然，周圍的長安士兵都退開了，圍成一圈。

    他已經(jīng)有些難以支撐，穩(wěn)了穩(wěn)步伐。

    追月站在他面前。

    “呵，長安無人了嗎，老夫不打女人。”郭慶山看來的是個女子，不禁怒道。

    “誰說女子不如男？”追月調(diào)皮說道。傲氣凜然。

    “喲，小姑娘，老夫的寶劍可不憐香惜玉。”郭慶山笑到。

    “我家大人不讓殺你?！?

    “那還真是多謝了。”郭慶山嘲笑道，心想老夫一生征戰(zhàn)，非死即傷，還沒被俘一說。

    “老將軍，不曾想是你?！背｝埌情_人群走了進來。

    “喲，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輔國大將軍?！?

    “老將軍，都是誤會，我若知道是老將軍，自然退兵三里，絕不與老將軍對陣，弟弟給你賠不是了，老哥哥，你就別撐著了，我請你喝酒，走走走，我這回特地帶了秦酒。”常龍邊說邊去扶郭慶山。

    “也罷，正好口渴了?！惫鶓c山收起架勢，扯過戰(zhàn)袍，擦干劍上血跡，入鞘。

    長安軍帥帳。

    “老哥哥，這些年，可還好？”常龍邊倒酒邊說。

    “還好吧?！惫鶓c山閉著眼，他累了。

    “來嘗嘗，曾經(jīng)的味道。”常龍遞過酒。

    郭慶山抿了一口，沉思良久。

    “老哥哥，以前可不是這么喝的?！背｝堃伙嫸M。

    “是啊，我們都老了。”郭慶山也一飲而盡。

    “我記得那會兒平契丹，你我跟隨裴總管，可是沒少打仗，那時候就是睡醒打仗，打完睡覺，別的啥都不想。痛快！”常龍不禁回憶起那段時光。

    “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郭慶山嘆道，時光如梭，歲月，經(jīng)不起回憶，一回憶，就是一把胡子，一頭白發(fā)。

    “當(dāng)時，我與老哥哥并肩作戰(zhàn)，是你帶著我，從蠻夷刀下挺過來，才有我今天?！背｝埡苁蔷粗?。

    “干?！惫鶓c山倒?jié)M酒，大口喝著。

    “干！”

    “對了，我記得你當(dāng)時和靖良還救了個姑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郭慶山忽然想起。

    “一直在我身邊，現(xiàn)在在我府上?！背｝埉?dāng)然記得很清楚。

    “怎么樣，怕是被你老小子做了小妾？我當(dāng)時就給靖良說不能讓你帶走，他就是不聽我的，讓你撿了便宜?！惫鶓c山打趣道。

    “哈哈哈，老哥哥莫要取笑我了?！?

    ……

    “酒也喝了，舊也敘了?！惫鶓c山低沉道。

    常龍慌忙想攔住他，沒想到，下一句還是說出口了。

    “我該走了?！?

    “老哥哥，還要我怎么說你才肯留下？當(dāng)初讓你跟我平西你不來，非要跟著靖良南征，又伐赤血，如今，你就不要再推脫了吧，常龍哪里不如洛靖良？你難道還要回去聽現(xiàn)在那個黃毛小兒指手畫腳嗎？”常龍忽然失落。

    “你是君，我是臣，你是帥，我是將。”郭慶山說罷，走了出去。

    衛(wèi)兵想攔，常龍制止了。

    “讓他走吧?！?

    連營踏破，全軍覆沒，郭慶山回到了內(nèi)衛(wèi)大營，已然殘破，橫七豎八的尸體，幾個時辰前都還生龍活虎。

    “我，內(nèi)衛(wèi)大將軍，郭慶山，黃泉路上，帶你們回家?！?

    仰天長嘯罷，揮劍自刎。

    遠山流云，狼煙散去，戰(zhàn)至終章，與君同歸。

    “報，郭將軍，自刎了……”追月飛入帳中叫到。

    “什么……”常龍一口酒噎住。

    哐啷一聲，酒杯摔個稀碎。

    “厚葬！”常龍掩面，哽咽道。

    “屬下明白。”

    那封信，終于還是到了洛風(fēng)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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