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心懷執念-《妙影別動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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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見彭若飛有氣無力地倚靠在墻上,刑傷讓他不時地皺眉,但嘴角卻蕩漾著笑意,不禁好奇地問道:“凌先生,你在想什么呢?”
彭若飛回過神來,輕聲地說道:“我在想大當家的現在應該已經逃離危險區域了。”
“凌先生,沒想到你來云霧山才半年多,對大當家的卻是那么死心塌地,那么重義氣,我比起你來真是差遠了。”刀疤覺得自己與凌先生比起來,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彭若飛聽罷,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刀疤,江湖上以道義為先,我們共產黨人也是講道義的,大當家的當初救下了我們一家,此恩此德我沒齒難忘,有機會能報答一二也是理所應當的。”
刀疤聽后,慚愧地低下了頭,試想當年要不是冷勁秋收留了他,他早就餓死了,如今他卻忘恩負義,真是豬狗不如。
“凌先生,我一直以為讀書人都怕死,沒想到你一個滿肚子都是學問的大秀才卻比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土匪還硬氣,你真的不怕死嗎?”在刀疤的固有思維中,讀書人都沒吃過什么苦,細皮嫩肉的,靠嘴皮子過活,而不像他們這些粗人,風吹雨淋的,打小就被打慣了,肯定比那些讀書人扛得過苦痛,可沒想到凌先生這么一個斯斯文文的人,卻比他們有骨氣多了,這么重的酷刑都能扛下來,不吐一字。
“刀疤,其實怕不怕死與是不是讀書人沒有必然的聯系,自古就有許多有氣節的讀書人,文天祥是南宋大才子,他就留下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于謙,明朝名臣,自幼飽讀詩書,曾在《石灰吟》中寫道: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譚嗣同,著有《仁學》,也是戊戌變法六君子之一,他在《絕命詩》中寫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還有辛棄疾,陸游等等,他們都是一代文豪,卻愛國愛民,不惜生死。”
彭若飛像是在給刀疤作解釋,但更像是對自己的勉勵,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那些錚錚鐵骨的文人志士:“刀疤,人活百年,終有一死,人生的價值不在于生命的長短,而在于他的有生之年有沒有讓更多的人感受到其溫暖和力量。”
刀疤并不完全明白彭若飛的一番言辭,但他知道凌先生是個令人感到溫暖與力量的人。
彭若飛望了望一知半解的刀疤,微微笑了笑,忽然瞥見了墻角的一個瓦罐:“刀疤,那個瓦罐是干什么用的?”
刀疤回頭望了望,知道彭若飛指的是那個鹽罐,便輕輕地說道:“我見你渾身上下傷重得厲害,怕傷口發炎,當年云霧山的老四老五就是因為傷口感染發炎丟了性命。所以我塞了一塊銀元給牢頭,讓他幫我弄了點鹽和清水,我趁你昏迷時用鹽水給你擦洗了一下傷口。”
彭若飛一聽,看了看手指和腳趾的傷口,果然傷口已不再滲出血水,正在結痂,心中很是感激刀疤對他的救治:“刀疤,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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