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洪崖之死-《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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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是扎在白中元心中的一根刺。不僅是因為許琳險些丟掉性命,還因為那里藏著很多懸而未解的謎題。
首先,那名道士身份成謎;其次,通緝令下發(fā)之后,至今沒有老鬼的消息;再者,黑貓在那里示警過丁亮的死亡;最后,周然的養(yǎng)父也葬在了那里。這所有的一切,到底有沒有隱性的關聯(lián)呢?
“周然,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我都說了知無不言,盡管問。”
“你的養(yǎng)父死于癌癥,那么有沒有火化呢?”
“應該沒有。”周然搖頭,“高考結束之后,我做了兩件事,第一是回了趟老家,給父母掃了墓。第二是找了份工作,希望通過自己的勞動來賺取大學的生活費。當我?guī)е浫⊥ㄖ獣氐金B(yǎng)父家里時,已經(jīng)人去樓空。桌子上擺著他的遺像和一封信,里面寫有墓地的確切位置,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是土葬嗎?”許琳問。
“是的。”周然點頭,“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養(yǎng)父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土葬完全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房子呢?”
“遵照他的遺囑,變賣了。”
“為什么要賣了呢?”
“養(yǎng)父給了兩個理由,一個他是病死的,覺得屋子不吉利,第二個是相較于其他學科,法醫(yī)學的學費是要高一些的,而且本科是五年制,他不希望我在上學期間打工,賣掉房子的錢可以免卻后顧之憂。”說到這里,周然苦笑了兩聲,“其實我心里明白,不吉利的話只是個借口罷了,他是怕我受到舊事、舊情的牽絆,希望以后我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而不是繼續(xù)走他規(guī)劃的那條路。”
“這么說,也算是某種補償了?”白中元插嘴道。
“是的,其實他心中很清楚,我并不想成為一名法醫(yī)。”
“所以,你這是在報恩?”白中元唏噓,愈發(fā)覺得周然一路走來是真不容易。
“嗯,是在報恩。”周然點頭,“但隨著一路的成長,我真正愛上了法醫(yī)這個職業(yè),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我相信,你會越來越出色。”贊可一句,白中元話鋒一轉,“當初你養(yǎng)父過世后,是誰幫他料理的后事?”
“那封信中說是他的兩個朋友,具體姓甚名誰我不清楚。”說完,周然深吸了口氣,猶豫少許道,“其實我知道白隊想問什么,我的養(yǎng)父到底有沒有真的過世,這當中會不會存在欺騙和利用?”
“……”
白中元沒敢點頭,而是沉默了下來。
許琳倒是沒有那么多的想法,直接說道;“希望你能理解中元的顧慮,如果這件事真的存在疑點,那么……”
“琳姐,你多慮了。”周然搖頭,“實話實說吧,從正式成為法醫(yī)的那天,我就在想方設法搜集泄密案的線索,很多時候我也會產(chǎn)生懷疑,我的養(yǎng)父到底有沒有過世,可偏偏沒有辦法進行查證。”
“不,不僅如此。”白中元擺手,“我不否認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最重要的還是你在自我欺騙。”
“非要說的那么難聽嗎?”許琳瞪眼,“事實就是周然在報恩。”
“琳姐,白隊說的沒錯,的確是自我欺騙。”周然很有勇氣,直指事情的本質(zhì),“我想過他是在欺騙和利用,只不過我沒有別的選擇,就算真是如此,也只能全盤接受。況且他過世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漏洞可循,總不能挖開墳去看吧?至于他的兩位朋友,再沒有確切線索指引下無異yú dà hǎi撈針。”
“……”
許琳和白中元不知如何接話,有些疑問周然自己說出來沒有問題,換做他們可就很容易鬧出嫌隙了。
見到兩人沉默,周然繼續(xù)說道:“白隊、琳姐,你們應該還記得那天晚上吧?”
“哪天?”
“我在支隊門口遇見了白隊,離開時崴腳險些摔倒,后來被琳姐看到產(chǎn)生了誤會?”周然做著提醒。
“記得。”白中元點頭,“那晚你的情緒不是很好,穿了一身的白衣服,當時我想問又沒好意思問。”
“白隊知道我那晚去做了什么嗎?”
“之前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應該是去了西山墓地。”
“是的,那天是我養(yǎng)父的生日。”
“生日,不是忌日?”許琳詫異。
“他留下的信中有過叮囑,只能他生日的時候去祭拜,那是喜事。不希望我在忌日去,怕平添傷感。”
“這么說,你的養(yǎng)父確實處處都在為你著想啊。”許琳感慨著。
“那你有沒有想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白中元腦子飛速運轉著。
“什么?”
“害怕暴露。”
“暴露什么?”許琳問。
“當然是假死的事實。”瞥過一眼,看到周然臉色正常,白中元繼續(xù)說了下去,“周俊在信中有過說明,他的后事是兩位摯友操辦的,進而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在他忌日的時候這兩人一定會去掃墓對不對?”
“對。”
這點許琳沒有否認:“后事都能操辦,說明三人之間的情誼非比尋常,忌日自然會去祭拜一番的。”
“問題就出在這里。”白中元繼續(xù)分析道,“如果周然于忌日的時候前往西山,是不是很有可能會撞見那兩人?”
“這沒問題啊,都是掃墓而已。”
“是,見面的確沒有問題,可如果見不到呢?”
“中元,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說到這里,白中元的思路愈發(fā)清晰起來,“如果周然有心等待,但卻一整天都沒有撞見那兩個人,這就意味著周俊很有可能還活著,所謂的癌癥末期只是做局的幌子。”
“那他就不怕周然真在忌日那天去掃墓嗎?”許琳持以懷疑,“萬一抑制不住好奇,豈不是會被拆穿?”
“不,因為他了解周然。”
“他就這么堅信周然會聽話?”許琳說著,朝旁邊看了一眼,目光中滿是詢問之意。
白中元沒給周然開口的機會,直接說道:“他不是相信周然一定會聽話,而是算準了周然不敢去嘗試揭開這個事實。”
“是嗎?”許琳歪頭。
“是。”
周然面色復雜的點點頭:“我的確不敢去求證事實,怕承受不了。這是我的懦弱,也是對他的尊重。”
“但你還是通過別的方式做過迂回的證實。”白中元不客氣的拆穿。
“中元,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隨著一路的成長,周然已經(jīng)壓制不住那個念頭了。一方面是因為對泄密案了解的越來越深,挖出了疑點。另一方面是職業(yè)使然。一名出色的法醫(yī),是絕對不允許模棱兩可的情況存在的,對不對?”
“對。”
周然很痛快的承認:“那白隊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求證的?”
“當然。”
白中元有著極強的自信:“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自然不會違背養(yǎng)父的遺愿,可又不希望永遠籠罩在疑云中,于是你想到了一個辦法。忌日的當天你不會去祭拜,而是選擇了在第二天過去。”
“聰明。”許琳猛地一拍巴掌,“這樣既不違背養(yǎng)父遺愿,又能查清事實。如果墳墓前存在著祭拜痕跡,說明周俊并沒有撒謊,進而也能證明他的確有著摯友。這樣一來,周然心中的疑問自然也就解開了。”
“有嗎?”白中元問。
“有。”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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