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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說曲叔是默認了？”白中元也笑。

    “什么默認不默認的，我直接承認了。”曲國慶開始坦蕩起來。

    “為什么？”話說到了這步，白中元自然不會放過追問的機會。

    “什么為什么？”曲國慶不知道是在回避，還是沒有領(lǐng)會。

    “為什么這么忌憚胡巴？”

    “因為……”

    這次，曲國慶聽清了問題，同時也陷入了為難的境地，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因為什么？”白中元催促。

    唉……

    避無可避，曲國慶只能是長嘆一聲，隨后壓著聲音說道：“你身穿警服，又是白志峰的兒子，想必應(yīng)該聽說過二十多年前的那樁案子吧？就是那起讓警方損失慘重，犯罪分子卻全身而退的那起？”

    “文物案，和泄密案。”白中元故意將案子做了拆分，一來是暗示曲國慶對當年的案子已經(jīng)有了全面的了解，預防他誘導。二來也借“泄密”這兩個字來趁機敲打下對方，至少要將第一反應(yīng)收入眼底才行。

    事實證明，這樣的敲打是有效的，曲國慶流露出微微的訝異之色后才說道：“幾年臥底，我們始終沒有見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說，還暴露了身份，在那批價值連城的文物即將起獲的時候發(fā)生了致命泄密。蘇漢身死當場，其妻兒也遭受了瘋狂的報復，而我們幾個原本情同手足的戰(zhàn)友，也鬧到了徹底決裂的地步。”

    “究竟是誰泄的密？”白中元直奔案件核心。

    “不知道。”曲國慶搖頭，“事發(fā)之后，我們都接受了組織上的嚴格審查，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jù)表明有人泄密。”

    “而這也說明，你們其實都具備嫌疑。”白中元糾正著。

    “沒錯，非黑即白。在沒有揪出那個泄密的內(nèi)鬼之前，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戴著那頂隱形的寫有嫌疑人字樣的帽子。”這段往事，顯然是曲國慶無法釋懷的，在說話時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有著萎靡之象。

    “那曲叔覺得誰最有嫌疑？”白中元繼續(xù)問。

    “這個還重要嗎？”

    “難道不重要嗎？”

    “不重要。”話說至此，曲國慶盯住了白中元的眼睛，“這么多年，省廳和市局始終在堅持暗中偵查，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關(guān)泄密人員的指向性線索，說明這條路已經(jīng)堵死了，只剩下了另外一條。”

    “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沒錯，這是唯一的希望。”

    迎著曲國慶的目光，白中元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之前思慮的種種，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曲叔，您之前承認了對于胡巴的忌憚，結(jié)合您剛才所說，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胡巴與那起案件牽連頗深。”

    “是的。”

    “有多深？”

    曲國慶陷入沉默，嘴角一陣抽動之后，才長長的嘆息，憂慮之態(tài)盡顯：“如果這些年我打探到的消息沒錯的話，胡巴很可能就是警方一直在找的幕后黑手，就是他策劃了那一系列云譎波詭的事件。”

    “證據(jù)是什么？”白中元內(nèi)心已經(jīng)波瀾大起，表面上卻故作著平靜。

    “胡巴有個外號……”曲國慶停頓。

    “屠夫！”白中元接話。

    “你知道？”曲國慶詫異。

    “知道些皮毛。”白中元想到了周然，看來后續(xù)還要再來次深聊才成。

    “謙虛了。”曲國慶搖頭，“你可知道僅是查出這個外號，我用了多少年，又耗費了多少的心血？”

    “……”

    白中元沒有接話。

    “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曲國慶有些激動起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就是您“策反”龐沖的緣由吧？”白中元瞬間想到了關(guān)鍵點。

    “是的。”曲國慶對此毫無隱瞞，“當年因為楚六指的暗中挑撥和教唆，龐沖背叛出賣了胡巴，導致他在一場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競標中敗給了許長豐，氣急敗壞之后有了那起被抓了現(xiàn)行的鬧事槍擊案。”

    “如此說來，是龐沖告知了您胡巴外號的事情？”

    “嗯，是這樣的。”曲國慶點頭，“其實我之所以能從楚六指那里把龐沖挖過來，起到?jīng)Q定性因素的并不是錢。”

    “是安全。”白中元插嘴。

    “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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