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命途多舛-《以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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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在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的那晚離家出走,不僅僅是父母吵架促成的,還有下午接到的辭退電話。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些苦難都會找上自己;想不明白,為什么越是努力越是得不到上天的眷顧;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攤上這樣的一個家,這樣一對父母;想不明白,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找到一條出路?
那天,柳莎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絕望。
大雨澆透了全身,卻涼不過那顆被親情和現實反復蹂躪的心,在朝著家的方向磕過三個頭之后,柳莎站到了大橋上。望著那因為泄洪變得渾濁的河水,她想到了一死了之。最終,還是要做個不孝女。
那時,正是趙元昊騎著自行車在雨中疾馳而過的時候。
那時,趙元昊還沒有成為一名正式的警察。
那時,柳莎還沒有體會過愛情的味道。
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在柳莎懵懂無知的時候給予了她諸多的磨難,可又在她不堪重壓想要輕生的時候給予了她希望。
緣分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卻又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兩個年輕人相識在雨夜,就是不知道能否看到雨后的彩虹。彩虹有著七種顏色,之于柳莎和趙元昊來說可類比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以及要邁入婚姻殿堂中的一道道阻礙。
他們互相扶持,共同經歷了生活和感情中的種種考驗,在見過趙元昊的家長后,終于將彩虹描繪出了六種顏色。只要再征得柳炳權和蔡湘琴的同意之后,那道彩虹就將勾繪完整,小情侶也將修成正果。
然而人是沒有下限的,尤其是對于賭徒來說,任何東西都能被當做籌碼,哪怕是親生女兒也不例外。
“想要娶我的女兒,就要滿足以下幾個條件。”李炳全的話,如同那條殘疾后出現了萎縮的腿一樣丑陋,“首先,城區要有房,全款;其次,要有車,進口品牌;再次,準備三十八萬的彩禮,一分不能少;最后,幫我還了二十萬的舊債。”
李炳全是無恥的,蔡湘琴同樣不遑多讓,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獅子大開口:“我們就一個女兒,以后還指望她來養老送終。除了老柳提出的條件之外,我再加一條,那就是每個月給我們足夠的生活費,上萬不嫌多,幾千不嫌少。”
這樣的要求,在當今社會中并不鮮見,甚至可以說已經成為了常態。可之于剛剛參加工作的趙元昊來說,無異于一道無法翻越的天塹。莫說全部答應,僅僅是那一套房,就是舉全家之力無法辦到的。
柳莎說:“別說你們要車要房,要飛機別墅都成,但不要拿我當籌碼。這輩子,我非他不嫁。”
……
話說到這里,柳莎停了下來,迷離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堅定,那張蒼白的臉上更是有了些幸福的光澤。
白中元和許琳都沒有說話,他們抬起頭順著柳莎的目光向遠處望去。
那里陽光正盛,秋風微動,在收割過了莊稼的斑駁田地里,有兩個半大的孩子正在追逐嬉鬧。
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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