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印著“95”兩個鮮艷數字的號服馬甲空落落的掛在羅杰的肩上,將他的身材襯托的有些單薄,白皙的雙腳上套著雙劣質的塑料拖鞋,顯得格格不入。 羅杰的神情疲憊,嘴唇發干,眼中帶著血絲,顯然睡眠不是很好,不過,望向對面的眼神依然熾烈,里面有股憤怒的火焰在沉默中燃燒。 主審人還是趙勇,他首先用刻板的聲音結束例行公事的身份核實,接著把上半身向前一探,殺氣騰騰的凝視著此刻的對手,厲聲喝問道:“羅杰,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晚上,現在應該已經想明白了吧?嗯,你是個聰明人,要知道,負隅頑抗是沒有用的。” 趙勇的食指重重在面前的卷宗上敲了幾下,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羅杰的表情,“說,4月18日晚上你在哪里?誰能證明?” “4月18晚上10點到19日早上6點我在家里休息,哪都沒去。” 羅杰的語氣平靜,不過略顯疲憊,“我的車有沒有出過車庫,我的手機的定位有沒有移動過,你們應該很容易查證。” “最高法不是已經發文說疑罪從無嗎?警方既然指證我不在家,那就應該提出證據來指證我去哪了,而不是相反。” 趙勇冷哼一聲,“為了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事急從權,沒什么了不起的。” “假如沒有程序上的正義,那如何保證結果的公平?哼,最后還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然悄悄示意趙勇停下,帶著譏誚的笑容看著下面,反問道:“羅杰,你一向自詡思維縝密邏輯嚴謹,你覺得這兩項證據能充分證明你當晚沒有離開鵬城嗎?嗯,是不是有些牽強啊!難道作案一定會開自己的車,帶著自己的手機還特意打開定位?” “牽強!?” 羅杰哼了一聲,反駁道:“我倒是覺得僅僅因為沒有人證明我在鵬城而遭到懷疑更加牽強——你們首先預設立場,認定我是殺人兇手,然后再來要求我自證清白,你們這種辦案方式是典型的疑罪從有,難怪會有那么多冤假錯案!”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蕭然不怒反笑,語調輕松的說,“是的,最高法早在今年2月21日已經特別發文重申,要堅持疑罪從無的法律原則,我們這些老警察怎么可能跟最高法對著來!?拘留你,自然是有過硬證據的,只是沒有必要讓你知道而已。不過,既然你還抱有幻想,那請你先回答我的幾個問題。” “一,你有沒有到過迷霧山虎背峰,也就是距離4.18案現場最近的山峰?” “沒有。” “好,那么請你告訴我們,為什么帶有你指紋的水瓶會出現在虎背峰的半山腰?” “什么?我的指紋?不可能!”羅杰失聲驚叫,“絕對不可能!” “問題二,”蕭然的眼神變得格外鄙夷,“你在5月8日以前有沒有到過潭城市郊麗湖村?” “沒有。”羅杰緩緩搖頭,表情復雜的等待對方的回應。 “那你給我們解釋解釋,為什么你的水果刀會掉在案發現場?” “水果刀!?”羅杰感覺面前似乎出現一個黑洞,正在把自己往里面吸。 “問題三,你在5月31日前有見過杜蘭蘭嗎?” “沒有。”羅杰預感了接下來還是自己無法解釋的問題,聲音變得不再確定了。 “能否解釋下杜蘭蘭為什么會認定你是兇手——你們的生活原本可是風馬牛不相及,沒有任何交集的。” 見羅杰低頭不語,蕭然掃了眼身旁的兩位同事,不無得意的加上一句,“羅杰,我們對你的懷疑是有充分的證據來支撐的,而不是單單依靠幸存者的口供。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你的狂妄自大,否則,也不可能在虎背峰找到新的物證。你是認為警方不會耗費那么大精力搜山呢,還是覺得雨水已經幫你毀滅了證據?” “羅杰,回答問題!” 趙勇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的放大在審訊室內回蕩,“我們的原則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應該很清楚。” 羅杰凝視著地磚上的紋路,一動不動,陷入沉思之中,恍然不覺趙勇的逼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