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侯廣善邁步走上院子左側的那條長滿野草的田間小路,“據我們推測,兇手是在前一天下午由同伙送到附件,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天黑之前就躲進了小溪邊的竹林中。那里植被茂密人跡罕至,地勢也高,被害人家的整個院子盡收眼底。勘察現場時,我們在竹林里采集到幾個腳印,顯示兇手幾乎沒有怎么移動過,故而我們推斷,此人屬于精神和肉體都相當堅韌的那種人。” 侯廣善的步速極快,兩個年輕人一路小跑才跟上,穿過兩百米外的那片竹林,老刑警在一條五六米寬的小溪邊停住腳步,說:“作案之后,暴雨恰好停歇了,但溪水從原來的十幾厘米深暴漲到將近120厘米,兇手借助事先準備的工具,估計是船、筏子、木板之類的東西先逆流而上數百米,再移動到對岸,轉頭向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暴雨和溪水沖淡了氣味,警犬在小溪邊失去了兇手的蹤跡,在下游五公里范圍內都沒找到兇手上岸的線索,推測應該是直接入江了。” “先溯流而上,再順流而下,為什么要這么復雜?” “擾亂警方的視線唄。”侯廣善冷笑著回答,“溯溪而上五公里就進入了山區,再往前是綿延幾百公里的迷霧山,山的那邊是鄰省的轄區。” 侯廣善見羅杰眺望著遠處濃霧彌漫的山巒出神,反問道:“你怎么看啊?”。 羅杰正色說道:“我在想,兇手有沒有可能真的逆流而上到山腳,再翻越迷霧山?” “可能?”侯廣善又是一陣冷笑,“刑偵是要講證據的,天馬行空的推理只能存在于小說里面。” 羅杰笑了笑,“侯老,勘察現場您在場嗎?” “我有來,怎么啦?”老刑警眼皮一翻,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那麻煩您給講講是怎樣推斷出兇手的逃跑路徑的,”羅杰的語氣非常真誠,“我想借鑒借鑒,畢竟我是外行。” 侯廣善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雙眼微閉,“此處比較偏僻,人跡罕至,加上當地警方保護得力,所以能提取到一些兇手的足跡,一路追蹤到溪邊、消失不見。對岸沒有發現足跡,而岸邊的水草和泥土有被刮擦的痕跡,應該是兇手拉著船型物體造成的,受力方向是向上的,一直延伸到上游200米左右才消失,而在對岸的平行位置,找到了同樣的刮擦痕跡,不過受力方向是向下的,延續了50米左右消失。” “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是水流已經變平緩了,兇手把船推到溪水中間,直接坐在上面,順流而下,跟接應他的同伙匯合去了。” “侯老,小溪再往下一公里左右應該會穿過高速公路,就是咱們剛剛經過的那條,我記得是有路燈的…” “啊,我明白了!”李雄飛興奮的叫了起來,“路燈光會照到小溪,兇手逃離現場的時間又是在暴雨停歇之后,那么就有可能被高速公路上經過的人看到,兇手思慮縝密,應該不會冒暴露的風險。” 侯廣善抿住嘴,重重的出了口氣,“小羅,這個證據站得住腳,請繼續你的推理。” 李雄飛沖著羅杰悄悄豎起拇指,用力點頭鼓勵。 羅杰繼續自己的分析,“汽車接應,高速逃離,是離開現場最快的方法,但同時也是最危險的,兇手既然思維縝密,只會反其道而行之。” 侯廣善臉現凝重之色,自然而然的接著羅杰的思路往下說,“兇手應該是隨身攜帶了充氣筏子之類的東西,在溪邊充氣后拖著往上游走了200米,在筏子上戳了小洞,隨手一丟,筏子先沖過小溪,再順流而下,直到里面的氣漏完,跟溪水夾帶的雜物擠在一起,不知所蹤。筏子和充氣泵增加了兇手的負重,但又不很明顯,故而按照常規推算出的體重和身高誤差偏大,也起到了擾亂警方視線的作用。” “案發時間是午夜,伸手不見五指,速度必然快不了,”侯廣善雙眼微閉,沉聲說道:“當地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兇手應該還在往山上爬,居高臨下的話,甚至有可能看得到勘察現場的景象。” 羅杰將推理更進一步,“說不定他特意隨身攜帶了望遠鏡,居高臨下得意洋洋的欣賞自己的作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