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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回便簽薄，羅杰問：“夢境里的景物是清晰的還是模糊的？從你的視角來看，形象是特別高大呢，還是普通，或者矮小？”

    王繼業(yè)的眼神有點迷茫，愣了一會才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景物和人都不算特別清晰，但也不能算模糊，反正都能分辨出來。形象嘛，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爺爺?shù)雇说臅r候給我種壓迫感，像座大山。”

    羅杰點點頭，“我的問題暫時就這么些，接下來還需要你幫我做件事情。”

    “什么事？”

    羅杰瞟了眼放在墻角的打印機(jī)，“我，我們根據(jù)你剛剛描述的夢境畫了幾張草圖，想請你確認(rèn)下內(nèi)容是否有重大的疏漏或者錯誤之處？”

    “你們？”王繼業(yè)訝異的盯了羅杰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他飛快地向四周打量一番，“畫師在哪里？這里還有其他人？”

    羅杰輕輕咳嗽了一聲，笑了笑，“畫師其實是我的合伙人，是我們事務(wù)所的一位咨詢師——事務(wù)所里里外外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隱私的問題，或者你可以把他當(dāng)作我的影子，我的承諾對他都有同樣的效力。”

    “影子！？”王繼業(yè)的疑慮并沒有減少多少，追問道：“你還沒說他在哪里呢？”

    羅杰指著自己辦公桌旁邊的麥克風(fēng)，“畫師不在這個房間，他是通過聽夢者的敘述來描繪場景的。”

    “我不明白，”王繼業(yè)搖搖頭，似乎感到難以置信，“他完全可以直接參與進(jìn)來啊，為什么要躲在幕后呢？還有，你和你的經(jīng)紀(jì)人好像從來都沒有提到過畫師的存在。”

    “有兩個原因：第一，畫師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合跟客人進(jìn)行面對面的交流；第二，畫師本人也不喜歡拋頭露面。”羅杰字斟句酌的說：“其實，一般來說，我確實不太愿意讓客人知道畫師的存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夢境比較特殊，場景過多信息量過大。”

    王繼業(yè)的注意力頓時被羅杰的話吸引回到自己的噩夢上，“難道說，我的夢里隱藏著重大的秘密？或者說有很不好的事情？”

    “阿業(yè)，現(xiàn)在下任何結(jié)論都為時尚早，所以關(guān)于你的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

    羅杰打了馬虎眼，不等王繼業(yè)繼續(xù)發(fā)問便起身從打印機(jī)上把那幾張剛剛打印出來的鉛筆畫拿過來，遞到對方手中，同時送上一支鉛筆，“麻煩你看看畫，如果有需要補(bǔ)充或者修改的，你直接在上面畫出來。要是不想畫的話，說出來也行，我的伙計會按照你的意思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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