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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天翊想了想后，小聲說：“叫他后天上午十點廠門口等我行不？我擔心你，情報送不出去的呀！”

    小雨笑說：“沒問題！日偽雖然查得很兇，但我的人能把情報送來，就能把情報送出去。”

    張天翊和小雨聊了一會后，就走進戲院，前去找白牡丹。

    白牡丹辦公室，白牡丹把一疊紙遞張天翊笑說：“我很用功的吧？提綱和劇本初稿都寫出來了，請指導。”

    張天翊翻開了一遍后，笑說：“創意很好，只是對話還得雕琢，要把民間俚語加以提煉融進去。你這是文化人演平民故事，語言太文雅了。”

    白牡丹把劇本接過，看其中一段對話，眉頭緊皺，略有所悟說：“您說的有道理，對話看似精彩，其實遠離觀眾，很難引起觀眾共鳴。”

    張天翊點頭說：“戲是演給觀眾看的，必須能夠切中觀眾笑點。不過在這里我又得提醒，絕對不能媚俗，降低層次。情節沖突要環環相扣，包袱一個接一個，要讓觀眾看后有回味。”

    白牡丹連連點頭說：“您說的雖然都是原則性的意見，但卻全都切中要害，我立即改，今晚就通曉達旦修改。”

    張天翊笑說：“看你的樣子決心很大啊！”

    白牡丹笑說：“我必須讓您對我刮目相看，讓您意識到我也是可造之材。”

    張天翊知道白牡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她一心想趕超紫玫瑰，這是好事，有比較才知道差距，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就點頭鼓勵說：“你本來就已經有一定名氣，而且潛質極好，假如再獨創一種表演風格，一定能好上加好。上次我和小林美子來看你演出，一直在笑，觀眾中有人笑得前仰后合，這就是你的長處，表明你假如保持這種表演方式，風格就能形成。文藝節目本來就應該給觀眾以娛樂，這是基礎，但絕對不能降格為田間地頭的玩笑，格調還得高。”

    白牡丹點頭說：“有道理，我一定好好修改，過幾天再拿給您看，保證讓您看后，發現有進步。”

    張天翊笑說：“有信心就好！”

    有人可能會想了，特種兵出身的張天翊怎么可能有能力與藝術家們探討藝術？這就是張天翊與一般特種兵的區別，他極善動腦子，對喜歡的事情非鉆研透徹才肯罷休。張天翊買下戲院后，他雖然只是想為越劇發展做貢獻，但同時，也在思考很多藝術問題的呀！他在現代看過很多電視節目，總覺得綜藝類及曲藝類節目格調越來越差，戲劇正在嚴重滑坡，搜索電視頻道時，經常會跳出戲曲頻道，偶爾看一下，以為仍然是老一套，脫離實際太遠，年輕人喜歡看的鳳毛麟角。

    戲劇假如缺乏了創新，在張天翊看來，就走向了死胡同，政府花再多的錢支持，都只能維持現狀，卻不能讓其起死回生。

    在抗戰時代，因為文娛項目實在太少，戲曲是老百姓唯一高雅娛樂項目，對戲曲來說是發展的黃金時代。

    張天翊有能力評論，但動筆寫卻不行。

    張天翊和白牡丹說了一會戲曲后，就陪戲院人員一起吃晚飯。晚飯后，張天翊開車返回家中。剛到家，彩蝶就迎上來，對張天翊說：“小林美子來電話，大佐晚上召集開會，我正想到戲院去找您，您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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