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喜歡吃魚、秋葵、雞蛋羹。”孟滿慈說著鼻子發(fā)酸，“還有土豆燒肉。”

    洪正則上了年紀(jì)，老是忘事，他打開手機(jī)的備忘錄，因?yàn)椴惶珪?huì)打字，就用手寫鍵盤，在屏幕上手寫道：孫女喜歡魚、秋葵、雞蛋羹、土豆燒肉。

    外公外婆旁邊坐的是舅舅舅媽。

    洪景元和妻子祁培林都是活躍在熒屏上的公眾人物，兩人都戴著口罩。

    祁培林說：“媒體那邊你去打個(gè)招呼，讓他們別亂寫。”

    這兩天他們來醫(yī)院來得勤，沒準(zhǔn)被拍到了。

    “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

    祁培林湊近，嗅了嗅：“你又抽煙了？”

    “嗯，抽了幾根。”洪景元戒煙兩年，這兩天又抽上了。

    要是平時(shí)，祁培林肯定要說他一頓。

    她后背靠著涼亭，腿伸著，腳下是一雙黑色短靴，她戴著墨鏡，突然來了句：“要不要找?guī)讉€(gè)人把徐伯臨埋了？”

    她是話少路子野的性子。

    洪景元平時(shí)是個(gè)循規(guī)蹈矩的老干部，這次難得沒說她胡來，瞥了她一眼：“后面再說。”

    涼亭南邊，坐了祁栽陽二叔一家。

    二叔家的龍鳳胎才四歲，女孩是姐姐，小名叫晴天，男孩是弟弟，小名大風(fēng)，因?yàn)樗麄兂錾翘焯鞖馇缋曙L(fēng)很大，所以一個(gè)叫晴天，一個(gè)叫大風(fēng)。

    大風(fēng)是個(gè)安靜的孩子，穿著小皮鞋坐得端端正正，晴天很活潑，在涼亭的椅子上爬上爬下。

    “媽媽，”晴天問媽媽，“大爺爺家的姐姐為什么一直在睡覺？”

    媽媽說：“因?yàn)樯×恕！?

    晴天又問：“那以后會(huì)好嗎？”

    “會(huì)的。”

    晴天生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那我可以天天來看她嗎？”

    大風(fēng)奶聲奶氣、一本正經(jīng)：“姐姐又不想上幼兒園。”

    晴天：“……”

    這個(gè)弟弟好煩。

    媽媽說：“不可以哦，你要上學(xué)。”

    晴天不跟媽媽和弟弟玩了，她跑去爸爸那里：“爸爸，病房里的那個(gè)好看的哥哥是誰啊？”

    爸爸糾正：“不是哥哥，你要叫姐夫。”

    晴天乖巧又懂事地改了口：“那個(gè)好看的姐夫是誰啊？”

    爸爸答不上來，看爺爺。

    爺爺想了一下：“是姐夫。”

    晴天爬到爺爺腿上去：“今天早上我看到姐夫哭鼻子了。”

    爺爺說大人不叫哭鼻子。

    晴天問爺爺那叫什么？

    爺爺說：叫眼睛里進(jìn)沙子。

    洪端端眼睛里也進(jìn)沙子了，江醒帶她去了后面的噴泉池，那里人少。

    她坐在石板凳上，眼睛紅紅的。

    江醒側(cè)著身子，彎腰看她：“還很難過？”

    她吸吸鼻子：“嗯。”

    她很難過，為徐檀兮，也為家人。

    “別難過了。”江醒哄她，“我給你買包行不行？”

    洪端端鼻子不通氣，聲音悶悶的：“很難過，買包也好不了。”

    “那我給你講個(gè)笑話？”

    他的眼睛很有辨識(shí)度，尤其是看她的時(shí)候，總像在逗她。

    “江醒，你很閑嗎？”

    這兩天，她一有空就往醫(yī)院跑，他總在她忙完的時(shí)候出現(xiàn)，然后送她來醫(yī)院。

    “很忙啊。”他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像在開玩笑，目光卻很認(rèn)真，“忙著哄你啊。”

    啊。

    他好會(huì)哦。

    洪端端趕緊把頭扭開，看別的地方，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那你講吧。”

    他手揣在兜里，兩條大長腿懶洋洋地往前伸著，語調(diào)慢慢悠悠：“從前有個(gè)傻子，他暗戀一個(gè)女孩子，很想跟她在一起，然后他就跟女孩子的偶像換了酒店房間，故意把自己脫光，還雇了狗仔，等女孩子來敲門的時(shí)候，他不要臉地叫了聲寶貝兒，最后他暗戀的女孩子更討厭他了。”

    洪端端：“……”

    －－－－－－題外話－－－－－－

    ***

    顧求票：月底了，月票可以投掉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