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晚上,張景義回到家里,吃過了飯收拾妥當了,把牛皮紙袋拿出來,里面有張縣里開的軍屬證明,有五張大團結,還有一封信。 軍屬證明張景義是認得的,把信拿出來遞給兒子。 劉照豐斷斷續續上了幾年學了,字還是認了一些,連猜帶懵的把信看了一遍,小聲說:“媽,是大哥的信,說,他是干部,得響應國家的號召,說國家決定讓咱們來從事農業生產,就應該服從安排努力工作,完成任務。說讓我們安心的在這工作生活,他有空會來看我們,說,有事就給他寫信。” 張景義把信拿過來看了一會兒,好像要從信上看出些什么,最后還是嘆了口氣,把信又裝進牛皮紙袋里,塞進皮箱。錢她并不缺,再說這里有錢也沒什么用,她需的是逃出去呀。 日子一天一天照常的過去,這件事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壓在了張景義心底。 每天上工,去食堂打定量,給兩個孩子洗涮縫補衣裳,等著分房子。 秋去冬來,時間到了61年。 好像形勢更加嚴峻了,來回聽小隊上的人說閑話,好像哪里鬧了饑慌,全國缺糧,糧食供應更嚴格了,餑餑縮減到一個人一個,菜也變少了,更多的時候就是土豆和白菜。 不少人家的孩子閑課的時候就去山上挖野菜摘野果回來,給家里增加一點兒吃的。 開春的榆樹錢,楊樹串兒,初夏的槐樹花全成了搶手的好東西,一進秋天漫山遍野的全是人,遠離村子幾個山杠的溝里都有人去了,就為多掏一把什么回來吃一口。 聽說別的村子有人家吃嫩樹皮,但張景義沒見過,她們娘仨飯量都不大,食堂的定量勉強能吃飽,再弄點兒山果野菜就差不多了。 秋收剛過,第一場雪還沒下,大隊部又敲起了鑼,開大會了。 食堂解散了,以后社員干活的工分在秋收以后折錢或者折成糧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