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吳杰打算釀酒? 這句話說的對,也不對。 此刻的吳杰正站在一個裝酒的陶罐面前,聽著一名負責釀酒的老工人滔滔不絕的介紹著這龐氏酒的釀造過程。 《禮記·月令篇》曾言:“乃命大酋,秫稻必齊,曲蘗必時,湛熾必潔,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齊必得,兼用六物。” 這便是人們在這個時代釀酒所需要遵守的“六必”原則。 從這一句話之中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對于釀酒其實已經(jīng)有了非常深刻的認識。 酒是用稻米來釀的,而秫稻便是被認為最適合用來釀酒的稻米,此乃“秫稻必齊。” 有了合適的稻米,還需要有曲和蘗。 曲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發(fā)明,它能夠把糖化和酒化兩個過程同時結(jié)合進行,因為它既負有糖化力的絲狀菌毛霉,同時還有促成酒化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東西——酵母。 蘗則是發(fā)芽糖化的谷粒,有了蘗,釀出來的酒之中就會有絲絲的甜味。 此乃“曲蘗必時。” 由于毛霉和酵母菌都是很敏感的低級生物,所以必須要注意污染,不然的話就會影響菌類活動或者滋生雜菌,所以就有了“湛熾必潔,水泉必香,陶器必良。” 酵母活動的溫度一般被認為在攝氏三十度左右最為活躍,因此火候的控制也是極為重要的,這便是“火齊必得。” “若得此六者,則可出龐氏之美酒也!”老酒工滔滔不絕的說著,甚至在這一瞬間挺直了胸膛,直面吳杰。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自豪。 吳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從陶罐之中舀出了一勺酒,一飲而盡。 微甜、略澀,喝后世農(nóng)村之中的那種自釀的甜米酒有些相似,但是又帶著明顯不同的風味。 最重要的一點是,它很淡。 老酒工還在一旁滔滔不絕:“公子,這酒如何?雖比不上邯鄲、武陽之烈酒,但遍數(shù)安邑,想要找到能比我龐氏酒肆更烈的酒,怕也不多。” 吳杰抽了抽嘴角,并沒有說話。 他能說什么,難道他要告訴這個可憐的老酒工他來自后世,什么五六十度的高度白酒根本就沒少喝,面前這個最多十度出頭的米酒在他看來淡得和水差不多,簡直就是戰(zhàn)斗力為五的渣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