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風(fēng)起-《大唐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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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長安。
眨眼間,已是月末。
自月中開始,連續(xù)一周的靡靡細(xì)雨,把靈寶寺后門的那株桃樹打得粉紅凋落。
山門外,遍地桃紅。
雨水把花瓣沖進(jìn)了河渠,隨著河水流淌而去。
狄仁杰一手持油紙傘,另一只手里拿著課本,沿著河渠堤岸漫步。
當(dāng)他走到橋頭,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向靈寶寺的山門看去。
只見山門緊閉,不見那伊人身影。
他悵然若失,搖了搖頭,邁步走過石橋。沿著濟(jì)度巷往里走,在小院門口停下。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沒有黑三郎的吠叫,也不見阿彌的身影。
柳娘子坐在屋檐下縫補衣衫,看上去也不是很有精神。
洪亮從廄房里出來,看到站在院門外的狄仁杰,先一愣,旋即道:“郎君回來了,怎不進(jìn)門?”
“哦,正要進(jìn),正要進(jìn)。”
狄仁杰說著話,就推開了院門。
“狄郎君回來了。”
“是啊。”
“今天可是回來的比昨天晚。”
“是啊,今天國子監(jiān)的博士留我考校課業(yè),所以回來的晚了。”
“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郎君若是餓了,只管去拿吧。”
“多謝大娘子。”
又是一番日常的寒暄,沒有任何新意。
狄仁杰總覺得,柳娘子對他似乎有一些怨氣。
其實他很清楚,柳娘子對他有怨氣也是情理之中。當(dāng)日他讓阿彌去丹陽郡公府取刀弩,誰料想丹陽郡公竟然把蘇大為留下來。這一眨眼,都過去半個月了,還不見回來。
一開始,柳娘子很是欣喜。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欣喜逐漸變成了擔(dān)憂,然后又演化為焦慮。
試想,蘇大為一介草民,何以被丹陽郡公挽留這么久?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也沒有什么交集,卻一晃過去了半月……換任何一個人,怕都要為之擔(dān)心。
事實上,便是狄仁杰也有點擔(dān)心了!
半月前,狄仁杰聽取了蘇大為的建議,帶著人重又搜查了呂家酒肆。
在呂家酒肆的地窖里,他找到了玉枕。
隨后,狄仁杰把玉枕交給裴行儉,算是把這樁事做了一個了結(jié)。之后,他就拒絕了裴行儉的邀請,返回國子監(jiān)開始求學(xué)之路。由于之前落下了好多課業(yè),狄仁杰回到國子監(jiān)后,不敢有絲毫怠慢。每日,他兩點一線,沉浸在經(jīng)書的世界中。
最初國子監(jiān)的老師們,對狄仁杰有些不滿。
你一個太學(xué)生,還是新生,開學(xué)了不說趕快來上學(xué),卻跑去幫忙查案。
如果是個普通人,國子監(jiān)早就把他開除了。但是裴行儉出面求情,他雖非五姓七家出身,但河?xùn)|四姓之一,也算是老牌門閥世族。況且,裴行儉也出身國子監(jiān),如今貴為從六品職官,而且是實權(quán)的長安縣縣令。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長安縣,是上縣。
從六品職官,聽上去好像只比七品官大一級,但實際上,地位很高。
別以為七品官小,按照九品三十六級的職官劃分,已經(jīng)屬于高級官員了。之所以后世人覺得七品官小,無非是因為那句’七品芝麻官‘的緣故。七品官,絕非芝麻大小的職官,那只是一種自嘲而已。七品官尚且如此,況乎一個年僅三十的六品官?
再直白一點,長安縣令,相當(dāng)于后世帝都東西城區(qū)的區(qū)長。
誰又敢說,那是個芝麻小官!
靠著裴行儉的臉面,狄仁杰在回到國子監(jiān)后,沒有收到明顯的刁難。
但隱性的刁難,卻一點都不少。
好在狄仁杰生性堅毅,對于那些刁難并不放在心上,反而發(fā)奮學(xué)習(xí)。在幾次考校都獲得優(yōu)異成績后,國子監(jiān)的老師們,也對他改變了態(tài)度,由不滿漸漸變?yōu)樾蕾p。
這說起來容易,但是狄仁杰自己清楚,過去的十天里,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只是,心里面總是不舒服。
早起沒有阿彌一起練功;晚上回來也聽不到黑三郎的吠叫,生活似乎變得很無趣。
他開始后悔,不該讓蘇大為去昆明池。
早知道,那天他就陪蘇大為一起去,說不定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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