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待諸將退下后,白起又派人請來了司馬錯與昭雎二人。 待等司馬錯與昭雎二人來到后,白起率先對司馬錯說道:“國尉,在下決定于兩日后嘗試攻打方城。” 此時司馬錯麾下六萬秦軍,已被白起分出去了四萬,只剩下兩萬人尚在主營這邊。 聽到白起這話,司馬錯點了點頭,問道:“需要老夫麾下兵卒相助么?” 見司馬錯信守承諾,沒有干涉自己的意思,白起心中也很高興,在想了想后說道:“國尉麾下的軍隊,就留守主營吧,在下只要昭大夫能相助一臂之力即足以。” 人老奸猾的司馬錯又豈會不知白起的用意,聞言眼珠一轉,與白起一同轉頭看向昭雎。 見白起、司馬錯二人皆轉頭看向自己,昭雎豈還會不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 司馬錯、白起二人,明擺著就是準備將一部分注定的戰損轉嫁到他楚軍這邊——說什么秦軍兩軍精誠攜手,我呸! 可縱使心中暗惱,但昭雎此刻也不好拒絕,只好勉強擠出幾分笑容說道:“在下的軍隊,自然會竭力相助白左更。” 司馬錯與白起當然看得出昭雎有些不情愿,但這一老一少皆假裝沒有瞧見。 也是,就像司馬錯此前所認為的那樣,不管白起怎么跟他鬧矛盾,但在國家利益面前,白起自然會做出與他相同的決策,即做出讓他秦國有利的決定。 他與白起最大的區別,即在于司馬錯先是一名效忠秦王的將軍,其次效忠秦國;而白起則先效忠宣太后、穰侯魏冉等秦國的太后、外戚勢力,其次才效忠秦王與秦國。 但若上升到秦國利益面前,二人其實也沒多大的區別。 這不,待片刻后等昭雎離開后,司馬錯亦不忘提醒白起道:“昭雎此人,雖立場不堅,但心中其實亦反對助我大秦討伐魏韓兩國,你要用他可以,但不可托付重任,他未必不會在你危及時,于背后暗中捅你一劍。” 聽聞此言,白起輕笑說道:“我豈看不穿他?國尉放心,我用楚軍,只會用其消磨方城的銳氣,豈敢托付重任?” “那就好。”司馬錯點了點頭,旋即又地叮囑了一句:“不過,也莫要做得太過火……楚軍死傷過多,或會影響楚國的立場,我大秦現如今需要楚國作為盟國。” 幾句善意的提醒,白起還不至于會生氣,雖然司馬錯所說的道理,他其實心中也清楚。 此后兩日,白起麾下七萬秦軍,與昭雎麾下八九萬楚軍,加緊了對攻城器械的打造。 而在此期間,蒙虎、華虎、穆武等人則始終監視著秦楚聯軍的動靜,見對方大力打造攻城器械,立刻稟報蒙仲。 得知這個消息后,蒙仲毫不意外,畢竟他早就料到他方城一旦分兵,那白起勢必會趁機進攻方城。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于穆武派人稟報的另外一件事:“……不知為何,最近幾日不曾見到秦國的騎兵。”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讓蒙仲有些在意。 他知道白起麾下有兩千騎兵,先前這兩千騎兵不曾出現,蒙仲倒還能理解,畢竟那會兒白起十有八九與司馬錯生了什么矛盾,因此不肯讓自己麾下的騎兵出力,這個解釋倒也不是說不通,可眼下白起與司馬錯明顯已達成了某種默契,可即便如此,白起麾下的兩千騎兵還是瞧不見蹤影,這就說不通了。 可惜,就算是蒙仲,也沒猜到白起為了襲擊葉邑,會讓那兩千騎兵繞一大段路程,因此,蒙仲只能叮囑他麾下各軍小心提防。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到了十月十一日。 在這一日,白起率領五萬秦軍、五萬楚軍,前往方城,嘗試對方城動進攻。 期間,司馬錯亦乘坐馬車跟在軍中,在半途中,當他看到楚軍隊伍中那些攻城器械時,他微微皺了皺眉。 當時白起閑來無事,正與司馬錯閑聊,見司馬錯忽然皺眉,他亦有些不解,遂問道:“國尉,怎么?” 只見司馬錯盯著不遠處楚軍的隊伍,皺著眉頭說道:“這昭雎……怕是確有私心,不肯盡心相助你我。” “何以見得?”白起有些不解。 聽聞此言,司馬錯捋著胡須說道:“據老夫所知,楚國會打造一種稱作樓車的攻城器械。” “樓車?” “唔。相傳樓車是由墨家鉅子墨翟明,后來則被公輸班加以改良,成為攻城利器,然而,后來楚國用樓車去進攻宋國時,卻又被墨翟以火矢、油壺所擊敗……” “國尉所說的公輸氏,可是國內的那個公輸氏?” “唔。公輸氏本在楚國,但后來受到在楚的墨家勢力所抵住,故而憤然投奔我大秦。相信白左更也聽說過,公輸氏與墨家是死對頭。” 白起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奇怪地問道:“可我在國內那么多年,何以只聽說過云梯,卻不知樓車?” “因為樓車打造不易,而云梯更更為簡單。”捋了捋胡須,司馬錯回憶道:“前些年倒是聽說,宋國攻打滕國時,似乎就用了樓車……不可思議的是,當時滕國有墨者相助,墨家的守城法,卻不敵于宋國的軍隊,那個宋王偃,還真是不能小覷……” 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楚軍的隊伍,壓低聲音說道:“扯遠了。……如老夫先前所言,楚國是懂得如何打造樓車的,可那昭雎卻僅僅只打造了一些長梯、沖車敷衍了事,可見他并非真心相助我軍。” 白起聞言亦轉頭瞥了一眼楚軍,輕哼一聲。 跟司馬錯一樣,他也沒有派人質問昭雎的意思,畢竟這沒什么意義,那昭雎完全可以推脫不知打造樓車的方法,又能拿他怎么辦? 只是仔細想想,昭氏一族歷代頻繁擔任令尹一職,只要楚國確實保存有打造樓車的方法,那昭雎就肯定知曉。 不過考慮到楚國目前就只有一個昭雎拿得出手,司馬錯與白起也懶得去問罪,免得彼此當真撕破臉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