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果然,起初見司馬錯雖說承認了錯誤但卻絲毫沒有放權(quán)的意思,白起正準備起身離去,可聽到司馬錯這話,他立刻就打消了去意,頗有些驚訝地看著司馬錯:國尉的意思是說,日后與那蒙仲的戰(zhàn)事,皆交由在下做主? 可以。司馬錯點點頭說道:只要白左更能解釋清楚其中的道理,老夫絕不干涉。但前提是,此番征討魏韓兩國的戰(zhàn)事,白左更必須全心全力協(xié)助老夫。似這樣的約定,白左更可愿接受? 這個嘛容在下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這句,白起便皺著眉頭思忖起來。 平心而論,以白起的驕傲,他不容許出征時有人事事對他發(fā)號施令,哪怕這個人是他秦國的名將司馬錯,因此倘若換做別人,白起絕對不會接受司馬錯給出的條件,除非司馬錯肯給他軍中的主導權(quán),否則他雖說還不至于故意給司馬錯制造麻煩,但絕對不會鼎力相助。 但是,司馬錯卻給了他一個很難回絕的條件,即但凡與那蒙仲的戰(zhàn)事,皆由他白起來制定策略,這意味著,他白起盡管仍是秦軍的副將,但在與方城與蒙仲的交戰(zhàn)中,他與那蒙仲幾乎是平起平坐的,司馬錯再也不會成為他的妨礙。 接受?還是拒絕? 不得不說,縱使是白起,此刻亦陷入了猶豫。 他當然希望得到軍中的大權(quán),但似乎司馬錯給出的條件,亦不是不能讓他接受 與其跟司馬錯撕破臉皮,或者他應(yīng)該接受前者給出的條件? 人老奸猾的司馬錯儼然是看出了白起的猶豫與遲疑,繼續(xù)在旁誘導道:倘若白左更仍執(zhí)意強求大權(quán),罔顧老夫的退讓,那老夫為大局考慮,只能派人通知咸陽,懇請大王出面,將白左更調(diào)往他處,如此一來,白左更可就錯失了與那蒙仲再次一較高下的機會;反之,倘若白左更愿意接受老夫的提議,那就是兩全其美,我秦軍內(nèi)部能得以團結(jié),而白左更,亦可再次與那蒙仲較量一番老夫看得出來,白左更很欣賞那個蒙仲,卻又不甘心曾在伊闕時被其擊敗,只要白左更肯接受老夫的提議,來日就能領(lǐng)著我十三萬秦軍主持進攻方城的事宜老夫記得,前幾日那蒙仲還寫信譏諷過白左更,白左更難道就咽的下這口氣么? 白起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司馬錯。 他豈不知司馬錯說這番話是在刺激他,但他罕見地并無反感。 尤其是司馬錯提到蒙仲的那封信時,白起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不得不說,蒙仲當日派人給白起的那封信,雖說白起也明白是蒙仲為了離間他與司馬錯,但也重傷了白起的自尊心。 就像司馬錯所說的,眼下擺在白起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接受司馬錯的提議,以鼎力意配合前者討伐魏韓兩國作為代價,換取他以個人意志主張與那蒙仲作戰(zhàn)的條件;要么就與司馬錯徹底撕破臉皮,被司馬錯在秦王面前告一狀,最終被調(diào)離這片戰(zhàn)場,灰溜溜地那蒙仲面前暫時消失。 「你當日曾言,待下次來時必破方城,指的便是這回么?」 忽然間,白起的耳旁仿佛又回響起蒙仲當日那封信中的羞辱與嘲諷。 他絲毫不懼與司馬錯撕破臉皮,但他必須對蒙仲的這個羞辱報以回應(yīng),豈能就這么調(diào)往他處,在那蒙仲面前灰溜溜地暫時消失? 好! 他猛地抬起頭,目視著司馬錯沉聲說道:白某接受國尉的提議! 司馬錯可能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神地看著白起半響,旋即這才問道:當真?白左更要知道,一旦你接受了此事,日后就不能再對老夫的命令陽奉陰違老夫指的是并不牽扯到蒙仲的戰(zhàn)事。 自然!白起堅定地說道。 捋了捋胡須,司馬錯用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白起。 其實他可以理解白起,因為他跟白起是一類人,想當初他年輕的時候,他也不喜歡頭頂上還有一個魏章對他發(fā)號施令。 他與白起的區(qū)別,僅僅在于當初司馬錯只能忍,而白起則因為背后有穰侯魏冉的支持,因此顯得更為囂張跋扈。 可為了一個蒙仲,這白起竟然還愿意暫時放下?lián)寠Z軍中大權(quán)的意圖,這讓司馬錯著實有些吃驚。 同時也有些好奇于白起與那蒙仲之間的關(guān)系 對于那蒙仲的了解,司馬錯此前只知道蒙仲曾在伊闕時擊敗過白起,或有人說,若不是當時魏軍當中出了個蒙仲,白起說不定會取代他司馬錯在秦國的地位。 倘若此事屬實,按理來說白起應(yīng)該深恨那蒙仲,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可司馬錯瞅著眼下白起的態(tài)度,怎么看不像 想到這里,司馬錯忍不住問道:白左更,老夫隨口一問,倘若此番能抓獲那蒙仲,白左更會如何處置那蒙仲? 唔?白起皺了皺眉頭,不解問道:國尉為何有此一問? 哈哈司馬錯干笑兩聲,捋著胡須說道:老夫隨便問問,白左更答不答都無妨。 白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司馬錯。 他也覺得很奇怪,畢竟相同的問題,他的副將季泓也問過他,且季泓當時的表情也很古怪,就跟眼下的司馬錯一模一樣。 考慮到與司馬錯暫時消除了矛盾,白起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雖然我并不認為這次能抓到他,不過僥幸能抓到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他投降我大秦那蒙仲是一個不弱于我的人才,倘若他肯投降我大秦,成為我的部將,我縱使面對中原諸國聯(lián)軍,亦無所畏懼。 司馬錯愣神地看著白起半響,干笑問道:那若是他不肯降呢? 呵!白起冷笑一聲說道:在下有的是手段!倘若那蒙仲不肯投降,我便把他的老師家人都抓起來,我看他降是不降! 司馬錯盯著白起看了半響,忽然問道:何以當初白左更不用手段迫使犀武投降我大秦呢? 犀武?公孫喜?白起愣了愣,旋即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那種名不副實的蠢材,我要他何用?不值得我背負惡名耍弄手段! 說罷,他轉(zhuǎn)頭對司馬錯說道:國尉,你問我這些做什么?眼下可不是聊這些的時候吧? 對對對 司馬錯故作醒悟地連連點頭,旋即笑著說道:唔,就如老夫方才的承諾,此番針對方城的戰(zhàn)事,便交由白左更,無論白左更制定怎樣的決策,老夫絕不干涉,只要白左更知會老夫一聲,老夫自然會配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