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時隔十六七年,被田章暗暗視為勁敵的嬴疾,早已因病而故,可沒想到在宋國的逼陽,田章卻再次感受到了當年面對嬴疾時的那種錯覺,就仿佛對面那個“宋軍主將”,亦能像嬴疾那般,每每看穿他的意圖,這讓田章燃起了濃濃的戰意。 雖然他很清楚對面的“宋軍主將”不可能會是嬴疾,但由于這兩人給田章的感覺非常相似,這使得田章有意無意地將對面的宋軍主將當成了嬴疾,想以擊敗這個“假嬴疾”,來紓解他心中再無機會擊敗已過世的嬴疾的遺憾。 而就在他率軍返回二十里營,思索著如何擊敗對面那個酷似嬴疾的宋軍主將時,正巧有此前派出去的細作回營向他稟報要事。 “啟稟章子,據我等打探,太子戴武似乎有意在逼陽一帶筑建城池。”說著,那名細作便從懷中取出一份地圖,遞給田章。 “筑城?” 田章皺了皺眉,接過那塊繪著地圖的布仔細觀望,只見在這份地圖上,清晰繪有標注著「逼陽」二字的城池,而在其四周,在地形比較緊要的地方,則畫著幾個叉叉,據細作所言,皆是宋國準備筑造城池的大致地點。 『這個時候筑城?而且看樣子還要一口氣筑造數座城池?這……這有什么意義么?』 田章皺著眉頭沉思著。 正巧此時田觸、田達二人撩帳走入,在得知情況后,忍不住嘲笑道:“宋人還真是難以理喻,我軍都已經攻到逼陽了,他才想著在附近筑城阻擋我軍,不覺得為時已晚么?哼,不等他建成城池,我軍早已攻陷逼陽了!” 『……是啊。』 田章聞言暗自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宋人此時在逼陽一帶筑城毫無必要,除非對面的宋人自信他齊軍無法攻克逼陽。 『是自認為我軍無法攻陷逼陽么?看來對面的‘嬴疾’很有把握啊……』 因為至今都不清楚對面的宋軍主將到底是誰,田章干脆就以曾經的宿敵“嬴疾”代稱,畢竟二者給他的感覺非常相似。 在暗自冷哼一聲后,田章隨后將手中的地圖放入懷中,走到帳內的矮桌旁,俯身審視行軍圖。 期間,他的目光起初匯聚于逼陽,旋即徐徐深入宋國的腹地,最終定格在宋國的王都彭城。 『今日我攻戴不勝,你居然不救,可若我進兵彭城,你還能如此鎮定么?』 想到這里,田章當即招來部將鄒習,對后者吩咐道:“鄒習,我命你率領三萬軍隊,繞過逼陽,進逼彭城?!闭f著,他又對鄒習附耳囑咐了幾句。 “遵令?!编u習抱拳接令,退出帳外準備出征。 而此時,田章又叮囑田觸、田達二人道:“田觸、田達,我命你二人各率一萬兵卒,做好隨時進攻逼陽的準備。” “喏!” 田觸、田達二人抱拳領命。 當晚,按照田章的吩咐,鄒習率領著三萬名手持火把的兵卒,越過逼陽深入宋國腹地。 三萬名兵卒手持火把走在夜里,這是什么概念?這意味著逼陽城上的宋軍只要不是瞎子,哪怕隔著十幾里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逼陽城上看到這一幕的宋軍士卒們,立刻將此事稟報太子戴武,驚地太子戴武當即帶著蒙仲、樂毅二人上城墻觀瞧。 當遠遠看到具體不知數量幾何的敵軍舉著火把,迂回繞過逼陽深入宋國腹地,遠遠看去仿佛一條蜿蜒綿長的火蛇,太子戴武面色頓變,驚呼道:“齊軍莫非欲奇襲彭城么?!……蒙卿,這可如何是好?” 蒙仲淡定地掃了兩眼遠方的那條火龍,旋即笑著對太子戴武說道:“太子,那只是齊軍欲蓋彌彰的詭計而已,當做沒看到即可,我等回城內去吧?!? 太子戴武不明白蒙仲的意思,皺著眉頭驚疑地說道:“蒙卿,齊軍明擺著就是打算偷襲彭城啊,這如何能視而不見?” 考慮到太子戴武并沒有領兵作戰的經驗,蒙仲遂耐心解釋道:“不,太子,這只是齊軍的詭計,目的則是為了騙我等出城?!緹o需擔心彭城,據我等近幾日觀察,田章麾下僅五萬兵卒左右,縱使全部前往襲擊彭城又如何?難道就能一舉攻陷彭城了?彭城最起碼還有兩萬余兵力,更別說當地各家族的族兵,區區五萬齊軍,根本無法攻克彭城,田章乃當世名將,他不會不清楚此事,因此,他派兵襲擊彭城的可能性極低,這是其一。至于其二……” 他朝著遠方那條火蛇努了努嘴,笑著說道:“既然選擇在夜里行軍,擺出一副欲偷襲彭城的架勢,可又叫其麾下士卒高舉火把,仿佛生怕我等瞧不見,似這般掩耳盜鈴的做法,著實是讓人好笑……”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對面的齊軍主帥乃是他另外一位義兄田章,連忙咳嗽一聲改口道:“總而言之,田章的意圖我已了解,即效仿當年圍魏救趙之策,擺出欲奇襲彭城的架勢,誘我軍出城回援彭城,他好趁虛而入,趁機攻陷逼陽?!? “原來如此……” 太子戴武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旋即,他又皺著眉頭問道:“蒙卿,你對此有幾分把握?萬一齊軍當真襲了彭城,而父王卻疏忽防范……” “這就是此計最高明的地方?!泵芍俎D頭看了一眼齊軍營寨的方向,低聲說道:“田章知道彭城距此逼陽僅兩百里地,且又是我宋國的王城所在,若換做他人駐守此城,哪怕他明知齊軍的詭計,亦不得不分兵回援彭城,而這,恰恰就中了田章的詭計?!偠灾槐卦谝?,最多兩三日,那支齊軍就會知難而退,乖乖退回其營寨?!? 而就在這時,樂毅忽然插嘴提醒道:“阿仲,別忘了援軍?!? “援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