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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錢氏聽秦懷遠(yuǎn)說話，歡喜道：“那我們?nèi)羰歉浼疑塘可塘浚咒N他們的布匹，你說行不？”

    秦懷遠(yuǎn)斬釘截鐵地?fù)u頭：“咱們哪有那財力啊？如今冷家今時不同往日，但是規(guī)矩卻嚴(yán)苛起來，想要賣他們的貨物，是要收取銀兩的，一種品種一年就是二百兩的花費(fèi)，哪里是我們那種小本生意能養(yǎng)得起的？”

    錢氏掰著指頭算：“我滴娘啊，這若是進(jìn)上幾十種綢緞，看起來不起眼，可一年光費(fèi)用就要上交數(shù)千上萬？冷家好黑的心！”

    秦懷遠(yuǎn)斥道：“你懂什么？冷家對于這綢緞莊經(jīng)營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而且這貨物天下間絕無僅有，幾乎每一家店鋪都財源滾滾。多少人夢寐以求，尋常人想要做還做不成呢，上趕著送銀子的多了去了。”

    錢氏瞠目結(jié)舌：“不是說江南冷家都沒落了嗎？如今已然分崩離析。可是這樣一算，冷家什么都不用做，這綢緞織造好之后自然有人分銷，還每月有銀子拿，穩(wěn)賺不賠啊。”

    錢氏嗓門高，店鋪里的伙計紛紛側(cè)目。

    秦懷遠(yuǎn)瞪了她一眼：“少說兩句。”

    錢氏悻悻地閉了嘴，又懊惱地嘟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長此以往，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全家老小等著喝西北風(fēng)吧。”

    安生又為難地看一眼冷南弦，將到了嘴邊上的話咽了回去。

    冷南弦蹙眉壓低聲音道：“這個店鋪的掌柜與我倒是熟識，你們的店鋪離這里遠(yuǎn)，你們?nèi)羰窍胍咒N，我可以說與他知道，讓他瞞天過海，偷偷拿些貨物給你們，互惠互利。不過這終究是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事情，不合規(guī)矩。你們千萬不能聲張出去，否則對大家都不好。”

    秦懷遠(yuǎn)與錢氏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點(diǎn)頭：“若是能夠果真如此，求之不得。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我們旁邊茶樓說話。”

    冷南弦一口便拒絕了：“此事我還要問過，有了準(zhǔn)信再說。舅爺回府稍安勿躁，若是能夠談妥，這掌柜自然會到貴府上親自詳談。如此可好？”

    秦懷遠(yuǎn)興奮地直搓手，感激地望著冷南弦：“如此甚好，全都仰仗冷神醫(yī)了，提前謝過。”

    冷南弦與他謙讓兩句，便與安生告辭，出了店鋪。

    錢氏奇怪地道：“咦，不對啊，安生那丫頭不是說她那一身衣服是試穿的嗎？怎么穿著走了？這丫頭，分明是發(fā)了財，害怕我粘上她！”

    安生一上馬車，便抑制不住的興奮：“師父，師父！”

    冷南弦將食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不開口還好一些，一聒噪，這衣裳襯出來的嫻雅氣度便消失殆盡。”

    安生悻悻地閉了嘴。

    馬車駛離了店鋪。安生終究按捺不住：“我還是實(shí)在忍不住，師父，你是江南冷家的人嗎？”

    冷南弦微微挑眉：“何以見得？”

    “你從來不打誑語的，一口便應(yīng)承下我舅父來，顯而易見，你是胸有成竹。那么，你和江南冷家一定有關(guān)系。”

    冷南弦微微一笑：“勉強(qiáng)算是吧。”

    “什么叫勉強(qiáng)算是？”

    “勉強(qiáng)算是的意思就是說，冷家一大半的人都認(rèn)為，我不算是冷家人。”

    冷南弦輕描淡寫地道。

    安生不太明白冷南弦的解釋，想當(dāng)然地道：“你原本就是姓冷，自然就是冷家人，他們是否承認(rèn)，這都是事實(sh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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